公输琼只是把她带回去,严加看管,不准她再插手这件事。虽然他们公输家不惧其他势力,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只会激化更大的矛盾,根本帮不到沈家。
公输彤反抗过,可是找不到真正的沈灼,她坚持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。这四年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真正的沈灼,可是她势单力薄,能做的很有限。
沈灼稍稍拉开和公输彤的距离,摸摸她的头,脸上的神情已经从惊讶转变成了笑意。公输彤的眼眶有些红,积压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接触沈灼的这一刻都爆发出来。
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,终于不用在面对那个冒牌货,看着他肆无忌惮地败坏沈灼的名声而无能为力。
“沈灼哥哥,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。”公输彤仰起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久别重逢,是悲喜交加。
沈灼一时感慨万千,他当然明白公输彤的这句回来了指的是什么。不是回到沈家,而是回到这具身体里。
她一直在执着地相信着,等待着,从来没有放弃过。
沈灼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坚持,但被人相信,被人等待的感觉很好,温暖地,让人不禁眼热。不同凌霜雪知晓前因后果的等待,公输彤凭的是直觉和细腻的心思。
在她面前,沈灼不必去否认那些事。他带着人走向凌霜雪,把手上的早点递给他,又招呼公输彤进屋详谈。
凌霜雪提着包好的油纸包,没有留下来的意思,见公输彤进了小厅,他便准备回房。
沈灼拦住他,垂眸道:“师尊不留下来吗?”
凌霜雪反问:“你们两个人叙旧,我留下来合适?”
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?我的事又没打算瞒着师尊。”沈灼浅笑,他和公输彤谈的无非是过去的那些事,凌霜雪这会儿不听,他等会儿也会告诉他。
只是两者的意义截然不同,他不把凌霜雪当外人,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把他当外人。
凌霜雪不为所动,他今日的态度有些冷淡,仿佛是有意在他和沈灼之间筑起高墙。他推说自己不去,错开沈灼朝前。
沈灼直接伸手握住手腕把人拉回来,嘴角上扬,眼底闪烁着危险的笑意。不等凌霜雪训斥,他便强行把人带进小厅。
他的强势冲淡凌霜雪的疏离,眼神变得危险。
公输彤托腮靠着桌子发呆,听见声响抬头,就看见沈灼和凌霜雪手指交握。
凌霜雪的不耐和怒意都写在脸上,沈灼却好似没看见,笑意盈盈地把人拉进来。
公输彤精神一振,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刚才安伯带她进来时只说了凌霜雪是前来拜访的贵客,却没有详细告知公输彤具体的身份。公输彤只行了个礼,没有向他询问。
公输彤看见凌霜雪手上的早点,这东西刚才还在沈灼的手上。
沈灼拉着凌霜雪坐下,见公输彤的眼神在他们之间飘忽不定,大大方方地坦诚道:“彤彤,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师尊,凌剑尊。”
公输彤八卦的心思被凌剑尊三个字击的一败涂地,连忙收起那点看戏的小心思,正襟危坐,恭敬道:“原来是凌尊者,失敬失敬,我刚才没有认出来,还请您见谅。”
凌霜雪面带愠色,沈灼就这样把他的身份说出来,到底是过于信任公输彤,还是故意说给他听?
沈灼在凌霜雪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下谈笑风生,道:“不过因为一些原因,我们现在叫他濯先生。”
公输彤了然道:“我懂我懂,像尊者这样的大人物,行走玄门总要多几个身份掩人耳目才行。那我以后也称一声濯先生,濯先生,幸会,小女子公输彤。”
公输彤生的玲珑心,又不矫情,沈灼只是简单地提一提,她便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凌霜雪不高兴沈灼,但没必要和公输彤置气,小姑娘又没有招惹他。他甩开沈灼的手,解开他带的早点,摆上桌,对公输彤道:“你来的早还没吃东西吧?一起吃点。”
沈灼买的东西分量不多,但样式齐全,大多是依着凌霜雪的口味。从面点到甜点,不仅做的精巧,味道上也很不错。
公输彤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,便猜到这东西是专门为凌霜雪买的,她怎么好夺人所爱?
“谢谢濯先生,不过我来的时候用过膳了。”公输彤笑靥如花,天真纯良。
凌霜雪没在说什么,也不管沈灼,独自用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