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其他人一直在看着,虽未言语,却也暗暗施压,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压力。
墨迟笙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了这个不愉快的上午,相比之下,沈灼一觉睡醒,那是神清气爽,心情愉悦。
夜里大殿开席,众人齐聚一堂。
长辈们都在前面,推杯换盏。凌霜雪也在其中,他面前放的酒沈灼重新提炼过,更加贴合他的口味,也不用担心牵动伤势。他话不多,如果有接得上的话题也会开口闲谈几句。
在场的人中,唯有公输桦不清楚他的身份。但一轮酒水喝下来,公输桦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他吃惊地看着身侧的凌霜雪,眼睛瞪的像是铜铃一般。隐居避世,足不出户的凌剑尊早已低调地进了沈家,世人却还以为他在山中养病。
公输桦咂舌,就在大伙以为他会有所收敛之时,他端起酒碗就要和凌霜雪对饮。
凌霜雪的酒量不好,而且身体也不耐酒,沈灼给叶澜溪留了话,请她注意一二。
这满座的长辈,端起酒杯就没个正行,免不了要来个痛快,你一言我一语,谁也不让着谁。但要是叶澜溪发话,甚至只是一个眼神,他们都会有所收敛。
叶澜溪没急着出言阻止,她观察凌霜雪的神色,见他的手放在酒壶上,就知道这一杯他不会拒绝。
事实也是如此,不管是过往的渊源,还是今日的气氛,凌霜雪都想痛快畅饮,不用顾忌。
酒劲让他白皙的面容浮上一层粉色,那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,明亮灼目。他的冷淡和疏离被酒意冲散,嘴角有了笑意,温暖的,又带着一点少年般的意气。
他不是第一次过这样的节日,但沈家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在宗门,碍于身份有别,大家对他只有畏惧,没有亲近。但在沈家,不管是沈灼还是其他人,知晓他的身份后仍有畏惧,却不是人人都把他高高架起。
坐上一张桌子喝酒论事,大家各抒己见,否管是谁,都不会一句话说完就是拍须溜马之言。
沈家很和谐,也很温暖,像一个归宿之地,让人感觉到家的气息。
凌霜雪喜欢,哪怕面上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,心里也已经愉悦起来。而人兴奋的时候,往往是不能用常理来约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