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别误会,我是来当说客。”沈灼直言不讳,只差把我是舅舅派来的几个大字贴脑门上,怼段寒舟眼前。
段寒舟被这回答逗笑了,道:“我爹要是知道你那么直接,这会儿该开始后悔了吧!”
沈灼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隔壁,道:“也不一定,直接点不是更好吗?你和段大哥就真的不能分开?”
“你说的可真轻巧,两个人的相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?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,今天分,明天合,后天再换个新的伙伴。”段寒舟往椅子上一趟,手指在胸|前交叉。他对沈灼的提问感到可笑,忍不住怀疑沈灼就是来走个过场。
果然沈灼听了他的回答,立刻露出和他性格不符的嘲弄之色,不以为然道:“山盟海誓也抵不过岁月无情,如今再多的甜蜜,在现实面前都会逐渐变得苦不堪言。你这般执着,可曾想过段大哥能不能同你一般坚持?是情爱还是忠义?养育之恩恩同再造,他舍得下吗?”
一面是段炎淳,一面是段寒舟,沈灼这句话是把段无云的选择摆在段寒舟的面前,要他看,也逼他选。
段寒舟笑意微敛,眼神阴暗,神情紧绷,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道:“这些话都是我爹让你说的吗?”
沈灼抬头,不置可否。
段寒舟霎时变了脸色,愤怒和痛苦交织。段炎淳把他押回来,态度坚决,甚至不给解释的机会。
段无云只是面冷心冷,不是忘恩负义。段炎淳用这种事要挟,可想远在花锦城的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他的每一天也是度日如年。
段寒舟沉默了太久,沈灼轻叹道: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”
“你说的不对,我们这段关系里没有鱼,也没有熊掌,我们本来就可以不用选择。真正该选择的人是我爹,他是打算继续要两个儿子,还是打算要两个逆子呢?无云会受他要挟我一点也不意外,但我不是无云。”
段寒舟的神色狠厉起来,眼尾飞红,眼神里似有水雾。
他自知情绪难以自控,闭了闭眼,道:“我们段家人什么时候在感情面前犹豫过?不管是祖母还是小姑,甚至是段秋,爱就是爱,不爱就是不爱,哪里有那么多说不完的理由?我爹管得住我的人,管得住我的心吗?我不是孩子了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段寒舟情绪高涨,被拘在这里太久,他积压的情绪也到了爆发的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