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礼强颜欢笑道:“怀瑾,你不是问我六年前为什么没有去么?这便是原因,当初……周文东也是这样,在我面前满口胡言,我,我实在无法接受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别人这样污蔑你……”
谢珩却是怔在原处,他一直想知道的六年前荀礼没有来的理由,竟是这样……
那一瞬间,他心头涌上千万疼惜和爱怜。他想说荀礼傻,可他这傻却全然是为了自己原来荀礼这样爱他
这样想着,他眼底溢满了柔情,低喃着安抚他,想要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:“我听他们说这些,还不如你不理我来的痛。少敬,我不在乎这些,若你真的担心,这件事情了结我便辞官隐退,每日就在家中等你回来……”
“别说胡话!”再多的担忧都在心上人的坚定中化解不见。荀礼怕他来真的,赶紧用手指堵住他的嘴,哑然失笑,“我们出来的太久了,还是先回去吧……”
荀礼整了心情,与谢珩前后错开,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席上,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酒杯推让。
等一切结束,浑身浓郁酒气的两人被吕知州的人送回了官驿。
次日醒来,荀礼还有些头疼不已。起身来到谢珩房中,却见那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,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个金条。
荀礼瞪大了眼睛:“这……”
“便是我这种见钱眼开之人,也没见过这等架势。”谢珩将盒子盖上,摇头失笑,“我知道江安一带富庶,可出手这么大方,也真是叫人吃惊。”
“那这些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自然怎么来的就怎么送回去。不过在那之前,还是叫我这种爱财之人再多看两眼。”
“你可小心说话,别叫人听去了,断章取义,再去今上面前告你一状。”
“刚刚吕知州派人来请,说要带着我们逛一逛江州,你说,他打算何时带我们去水文台?”
荀礼看了一眼窗外,依旧是瓢泼大雨,他起身道:“别跟他拖了,我们还是开门见山,先去水文台再说。”
吕知州听了他们的要求,本还想再挽留一番,看他们态度坚决,这才无奈道:“水文台在江州旁边的石城,现在出发也要到晚上了,不如大人再休息一晚,明日一早出发?”
谢珩眯起眼睛:“昨日怎么不曾听大人提起?”
“两位快马赶来,我想着让大人休息休息再说也不迟。”
谢珩有些不愉,荀礼忙道:“既然如此,不如就按吕知州所说,明日一早再去。吕大人,这几日暴雨不断,想必安江的河水也在不停上涨,不知这些天的水报可有传下来?”
“自然,自然。”吕知州连忙道,“不仅水报,我早已吩咐水文台派人多加注意水则碑,一旦水位高了,立刻开闸引流。对了,我那里还有自今年雨季开始,水文台送来的记录。”
若是夜里才能到,看不见安江的具体情况也是无用,谢珩只能妥协:“好,还有安江堤坝近年来的修缮记录,也都劳烦知州一一拿来。”
听说他要安江堤坝的修缮详记,吕知州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,良久才道:“好,请二位大人稍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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