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……怀玉需要遇见他真正想要成亲的人。
扶游难当大任,决定不再招惹他。
做完这件事情,扶游就带着侍从离开了花楼。
出去的时候,刘将军正带着人满大街找他:“快快快!都去找!”
扶游缩着脖子,走到他身边,拽了拽他的衣袖:“舅舅,我在这里……”
刘将军气得拍他的脑袋:“你这……阿姐都吓死了。”
正当此时,怀玉揣着银子、背着小包袱,高高兴兴地走出花楼,瞧见这样的场景,没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。
*
大雪天,养居殿里烧着地龙,香炉里轻烟袅袅。
隔着帷帐,扶游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,裹着毯子,揣着手炉。
没多久,侍从将献完诗的采诗官请下去,又领了一个新的进来。
帷帐外传来秦钩的声音,按捺着试探的语气:“小臣秦钩,见过陛下。”
扶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目光落在外面那个身影上:“免礼平身。”
两句话,确认帷帐里外的就是那个人。
扶游笑了笑,又道:“你们都先退下去吧,乐师也下去休息一会儿。朕记得,秦钩是会敲编钟的,是不是?”
秦钩作揖:“回陛下,是,小臣会敲编钟。”
“嗯,那你来敲。”
“是。”
侍从们都退下去了,秦钩摆好编钟,在软垫上跪坐好,用小木锤敲了一下。
扶游放下茶盏,倒在榻上,撑着头。
听了一会儿,他又问:“你怎么只敲钟不唱歌?你的诗呢?”
秦钩哽了一下:“陛下要是不怕脏了耳朵,那我就唱了。”
“采诗官献诗是你的职责所在,怎么能说是脏了耳朵?”
秦钩低低地清了清嗓子,然后开始唱诗。
才一开嗓,扶游就忍不住堵住了自己的耳朵:“秦钩,你有一个字在调上吗?”
秦钩在来之前,还让几个老采诗官教过他了,可是最后,几个老采诗官都摇着头走掉了。
教不会。
秦钩站起身,掀开帷帐,走上前:“扶游,你又取笑我。”
扶游撑着头,朝他勾起唇角,又得意地翘了翘脚:“采诗官要在外面献诗,不能进来打扰陛下。”
秦钩瘪了瘪嘴,最后还是退出去了。
他就敲了一会儿编钟,也没有再唱歌。
后来侍从们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,就在外面敲门,轻声询问:“陛下,下一个采诗官已经到了。”
扶游应了一声:“好,秦钩马上就敲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