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你满意了?他死了,你满意了吗?!啊?!”
谢安珩眼瞳骤缩: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“谢行之哥哥那半边的车门受损太严重,半途中就被冲进江水里……只留下了这只手表。”邹渺哽咽。
她手中托着一只腕表,正是谢行之这几天戴的那一只。
谢安珩伸手想去拿,被岑向阳一把打开:“滚开,别碰他的东西,你他妈不配!”
“老子早和他说这小孩不对劲,看人的眼神跟头狼一样,不能太宠着。”岑向阳眼眶红得要滴血,“他说什么都不听,他就是觉得你好,觉得你全天下顶尖好……”
“他那么喜欢你,疼爱你,结果呢?结果就落到这样的下场……”岑向阳个头高大,却攥着手里的腕表哭得像个小孩。
邹渺已经不忍再听,捂着脸蹲在一旁小声哭起来。
谢安珩嘴角和腰腹都还在淌血,洇透了衣服,他却仿佛毫无知觉,恍神喃喃:“可他不是对我很失望,不要我了?”
“不要你?对你失望?”岑向阳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,“他刚出国那天,我跟他笑话你,说你哭鼻子,他连这种话都不让我说,说你现在正是青春期,怕你听见了不高兴。”
“跟你有关的任何一点坏话,他都从来也不允许别人讲……”
“他独自一个人去到异国他乡,那么遥远的地方,身边连一个可以陪伴的人都没有,他给你寄了多少次贺卡和明信片,又给你打了多少回电话,难道不是你自己心怀怨恨,一次都没有回应过他?”
岑向阳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进他心里,谢安珩望着他,忽然慌乱无措。
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收到……
最初搬进夏家的前几个月,谢安珩还不太死心,不相信对他那么好的哥哥会就这样狠心抛下他。
他隔三差五就回到那栋小洋楼里翻翻信箱,次次满怀希望,可每回都失望而归,信箱里总是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。
一开始处处收到监控管制,他背着夏景辉偷偷给谢行之打电话,可电话永远打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