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

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
谢安珩独自站在玻璃幕墙前。

他手里握着一只表, 是从江里打捞起来的谢行之的腕表。

不是特别名贵的款式, 但也不是谢行之从国内带过去的那些表。

是他在国外重新买的, 而最关键的是这只表背后,工工整整地刻着三个字。

篆体,很好辨认, 因为正是他的名字——谢安珩。

谢安珩轻轻合上眼, 岑向阳在医院里对他声声控诉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。

“这只手表, 当时他过生日, 病情又有很大的好转, 我陪他去买的。”

“买完出门刚好碰见一个摆小摊刻字的老头,他这个人就是心软善良,见不得别人有一点可怜,给那老头扔了几块钱,人家非要给他刻个字。”

“你哥哥毫不犹豫就说要刻你的名字!”

“他说你将来必定出人头地,能成为最这样也算沾了个光。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谢安珩轻启眼帘,眼眶通红,眸子中满是血丝。

从事发那天开始,他就几乎没能合过眼休息,只要一闭上眼睛,面前就是车毁人亡的那一幕,耳边也净是谢行之最后的那声“哥哥向你道歉”。

轻缓又温柔,一如当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