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惺忪的睡眼,看了一眼要爬半天才能够到的床头灯。
柔软的床铺和被褥仿佛让他深陷其中,刚刚的食材也有助眠养神的功效,令他整个人都懒散提不起劲来。
良久,谢行之还是摸出手机,定了个闹铃。
小憩半小时,然后直接叫车去公司跟这小子算账,不跟他玩这些虚的了。
哄得了他一次,总不可能次次把他哄过去,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,谢安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
谢行之这段时间受伤也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,这样思考着,眼皮很快就越来越重,陷入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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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行之睡下之后,房门又轻轻开了。
他以为已经离开了的谢安珩轻手轻脚踏进来,停在他床边。
房内静悄悄,只有谢行之均匀又轻微的呼吸响动。
跟刚刚和他聊天时开朗风趣的样子截然不同,谢安珩低垂着眼帘,眉眼拢在黑暗中。
他看了许久,这才轻轻在他床边单膝跪下,指尖从谢行之放在被子外的手指一路向上,又极尽轻柔地拿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。
最后,谢安珩展开双臂,将床上躺着熟睡的人拢入怀抱,缓缓贴近他胸前。
一声声规律有力的心跳和呼吸击打在他耳廓,循着耳朵传至鼓膜,似乎也能带动他的心跳声与之一起跃动。
谢安珩就这样静静靠在他胸口,仿佛贪婪地汲取供给他生命的源泉。
“行之……”他低声喃喃,“谢行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