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病房的门悄悄打开。
谢行之披着一件薄羽绒外套,放轻动作摇着轮椅到了走廊上。
外面没有其他人,值班的小护士也在休息室里取暖。
走廊尽头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,寒风呼呼往里灌。
谢行之过去把窗子关紧。
他在窗前坐了一会儿,扶着窗台,缓缓把身体撑起来。
站立对他而言不是难事,困难的是他接下来想做的——
独自行走。
腿骨还没完全恢复,稍有动作就会传来细微的疼痛。
好在为了方便病人,医院走廊的一边安置了一整排扶手,谢行之一手撑在窗台,一点一点向扶手的方向挪动。
也不算太吃力。他想。
不过比起谢安珩扶着他走,这样腿上还是更疼一些,毕竟有人扶着可以借力,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都依靠在对方身上,现在就不行了。
谢行之也不计较太多,能站起来活动两下,对他来说已经非常满意。
他沿着走廊慢慢往前,走到半途,受伤的那条腿已经开始感到不堪重负。
但谢行之想起白天时,他走的时间长,活动开来,最后腿骨反而越来越轻松。
于是他没搭理这种酸胀感,打算先走到扶手尽头,再走回去,一来一回刚好和白天时的距离差不多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