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的门关上,只剩他们二人,谢行之整个人放松不少,撑着拐杖站起身,慢慢挪到另外一边:“坐这边吧。”
当初设计这里的时候就特意考虑过谈话的需求,留了一个小型沙发和茶水室,刚好适合赵鸿钧这种无茶不欢的人。
“这地方不错。”一口热茶下肚,匆匆赶来的赵鸿钧发出舒适的感慨,“我原先听说棚户区那边是交给安珩小贤侄的,刚才那人也是他指定的?到底年轻,用人上还得跟你多学学。”
但谢行之否定道:“不是他的问题,我看了刚才的文件,许家也插手了这次的项目,对方出价高了一点,这人就没了主心骨,让别人轻易拿捏。”
想想那个领队把责任往谢安珩头上推的做法,他垂下眸子,用力在茶盏上摩挲两下:“以安珩的行事准则,他不可能让那人就这么轻易放弃。”
“那倒是,安珩贤侄在生意上的手段我是见过,比你风格还要凌厉,如果是这样窝囊的决策,不可能是他做的。”赵鸿钧摸摸胡茬,“说到许家,我今天带了个消息来,也是关于他们和这次项目的。”
谢行之抬眼:“许家沉寂那么久,偏偏一出手就挑上我们看上的项目,太反常了。”
“那老头子手里捏着东西呢。”赵鸿钧愤慨道,“他不知道从哪里集结到一批小公司,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愿意追随他们,前段还时间闷声发大财,截了我们赵家的货。”
“还有这种事?”谢行之皱眉。
赵鸿钧气得把烟掏了出来,但摸了两下没点:“就趁我跟我儿子都在忙着照顾你们这边,没空顾及的时候被他们捞过去的,那许家的老头过河拆桥这一招用得倒是炉火纯青。”
谢行之沉吟片刻:“赵叔不用担心,他们就算真的拿了u盘,我也会让他们白费功夫。”
他上辈子经历过的尔虞我诈不胜枚举,并不把许家这样满肚子肮脏伎俩的小人放在眼里。
小人固然难缠,这也是刚刚的领队轻易放弃的原因,但对谢行之而言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许家这种小杂鱼还不够看。
“好,你说的话我一向信任,有你这句话,我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。”赵鸿钧被他这么一说也宽慰不少,“对了,还是告诉安珩贤侄吧?他一手整理的这些资料,交给他处理,你也轻松一些。”
“不用。”谢行之耷拉着眼皮,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水,“我来就好。”
赵鸿钧闻言眨眨眼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男青年周身气场又变凌厉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