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亭犹豫半晌,最后实在抵不住,自暴自弃地说:“你太疏远了。”
陆寒江脑袋上莫名扣了一锅,哭笑不得道:“我哪里疏远你了?”
管亭心说一直拿对待陌生人的微笑对待他,就连在那种藏在被窝里的事情上都是温温和和的,他好几次都看到本来想那个啥不停的陆寒江,硬生生忍住了,匆匆来了一次就结束,这还不算疏远?
陆寒江打量管亭的脸色,茅塞顿开。
他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的本性,落在管亭眼里成了一种疏远,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管亭对待他的那份珍藏多年的感情。
“你让我说什么好。”陆寒江托着他的下巴,认真道,“我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追人,不得好好珍惜追到手的宝贝啊?”
管亭傻眼。
择日不如撞日,陆寒江觉得今天是把话说开的好时候,他继续道:“再说,我哪知道你居然是个小骗子,原来早我十几年就认识了我。”
“……我没骗——”管亭话说一半,心虚地闭上嘴巴。
陆寒江笑了笑,他很快调整好表情道:“管亭,我和陆含柯很早就向家里出柜了,你知道吧。”
管亭点头:“知道。”这事还是他后来和白修知熟悉以后,白修知告诉他的,他记得当时白修知慢悠悠切着牛排,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,吐槽一句“做结扎手术,太损了,亏他们兄弟俩想得出来”。
“我爸为了让我和陆含柯断了结扎的念头,所以答应得很快。”管亭凌乱的衣领间锁骨隐隐若现,陆寒江伸手给他理衣服,理到一半又反应过来这是他老婆,恢复记忆的老婆!于是手不动了,嘴唇贴在锁骨上吻了两次,缓缓地说,“但我们都知道,陆家说话管用的还是奶奶。奶奶那时候只跟我们说她记性不好,叫我们不要总是带着人去打扰她。”
管亭看着陆寒江,两人距离很近,近到管亭能清楚地看到陆寒江满眼里都是自己,他听到陆寒江说:“陆含柯我不知道,但我这辈子没打算带除你以外的第二个人去见奶奶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所以,跟我分手?”陆寒江难得幼稚道,“你想都别想,你往后几十年的时间都是我的。”
或许是气氛刚好,也或许是陆寒江少有的在管亭面前撕开伪装,将占有欲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,管亭愣愣地感受着心口的悸动,从那里传遍全身的血液中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,暖流捂热发凉的手指脚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