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这个病人,趁着没有新病人来,许大夫热切的跟他讨论起来。
“陆秀才你这些问诊查体的知识,是从那本书上学来的?老夫怎么从未见过啊。”
陆修远不敢托大,只说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看到过,但没留意书的名字,现在早就找不到了。
他这些医学问诊知识,在古代哪能跟老中医比。
现代医学多依仗实验室器械检查,他现在在古代,时代落后,如果病人故意隐瞒病情,而不说实情,他的判断就会大打折扣。
而中医最牛的一点,就是厉害的老先生,还不用你说什么,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病,什么原因造成的,要怎么治。
所以陆修远态度特别谦虚的跟许大夫进行了一番交流。
而许大夫看着陆修远隐隐有入门的趋势,便生了爱才之心,于是又详细摸了一下陆修远的底。
最后得出结论,陆修远的某些想法虽然很别具一格,但知识大多都是死记硬背。
比如看到一个病人,他知道这种症状是什么病,要用什么药治,但很多药理知识却解释不出来,也就是所谓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在专业人士面前,陆修远的缺点不足就无所遁形的全都暴露了出来。
不过许大夫看他很有灵气,而且天分十足,那种想收为徒的想法蠢蠢欲动。
想到就做到,许大夫抚了抚胡须,干脆了当的直接问出了口:“陆秀才可想跟着老夫以后悬壶济世治病救人?”
额,陆修远略微思考了下,果断的拒绝,“许大夫非常抱歉,陆某并不想。”
嘶,胡子不小心被薅断了一根,他没听错吧?陆秀才竟然拒绝了?
“老夫看你很有天分,性子也对老夫脾气,为何不随老夫一起行医呢?平安堂虽不大,但保你吃饱喝足也是可以的。”许大夫好奇问道。
陆修远恭敬的行了一礼,“经过一些事,陆某已下定决心投身科举,所以只能辜负了许大夫的厚爱了。”
许大夫不死心,这么好的学医苗子,去考什么科举,浪费,便劝道:“老夫当初靠着这双手打出了招牌,巅峰时期,无数达官富人前来排着队的求医问药,你别看平安堂铺子小,这只是老夫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铺。”
说到这,那许大夫叹了口气,“现在人老了,不想再沾名利场了,便隐姓埋名隐居在此,今日看你表现,觉得我们之间应有一段师徒缘,如果你肯拜老夫为师接受衣钵传承,只要学个七八,以后便可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行事,这岂不快哉?”
知道许大夫名下铺子数不胜数后,陆修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没想到啊,对方这么深藏不露。
但是他早已下定决心,不再更改,所以只能忍痛拒绝。
许大夫听了回答,气呼呼的挥了挥衣袖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“那你平日多来这边转转总可以吧?”
“这个倒没问题。”陆修远无奈一笑。
好在这时又来了个病人,许大夫注意力被转移走了。
陆修远这边一口气还没吐出来,又被许大夫叫过去看他如何施针,他只好又走过去看许大夫怎么找穴位,如何扎针。
这些他耳濡目染也略微懂些皮毛,但也仅限于给自己扎过几个不重要的养生穴位。
等许大夫操作完,陆修远硬着头皮把来抓药的目的说了下,对方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,但身子却没有动,陆修远也只能在旁边等。
因为这次扎的是足三里这些常见的穴位,一刻钟过后,许大夫便让他来帮忙醒针,自己在一旁指挥。
陆修远颤悠悠的伸出了右手。
许大夫见状,安慰了他一句,“平常心,平常心,不用这么紧张。”
陆修远强行稳住了颤抖,按照许大夫说的旋转抽提,一个个醒过后,才无奈说道:“写了一天的春联,没力气了。”
等这边处理好,许大夫才起身帮他抓药。
陆修远抱着怀里的药,看着许大夫摆到他面前的大红纸,投去询问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