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好的学习经历,说实话,还真是有些舍不得。
旁边的沈从之注意到他面上的表情,不由笑笑:“陆兄不如我们茶楼小坐片刻,接着将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?”
闻言,陆修远侧头望过去,看到对方一脸的真诚,也回了对方一个微笑,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两人来到书院附近的一座二层小茶楼,临窗而坐,望着外面街道上的人文景象,就着民生问题,开始探讨起文章。
他们二人虽然思想一致,但擅长点却不同,比起他的野路子出身,沈从之文字的精雕细琢正是陆修远学习的重点。
而他虽然底子薄弱,但文章中的零星一点灵光,也是沈从之所羡慕的。
你教我动静结合描写出意境,我教你怎么快如触发灵光一闪,两人以茶代酒,互相喂招,喝的十分痛快。
一直讨论到日落西山头,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告辞。
这边陆修远刚用袖子扇着风准备回去,身后走出去一段路的沈从之又追了上来。
“陆兄!陆兄留步!”
“嗯?”他听到沈从之的声音,连忙回头望过去,“沈兄还有什么事?”
对方满头大汗的来到陆修远面前,两眼亮晶晶的望着他,“刚才忘记说了,月底我跟师弟举办一个菊花宴,邀请了不少太学同窗,地点就在吴府,到时陆兄一定要赏脸来啊!”
他虽然不知道宴会地点为什么会在吴府,不过收到邀请,还是痛快的应下。
“多谢沈兄通知,陆某到时一定去!”
因为茶楼小坐,等陆修远回到将军府的时候,早就过了晚饭时间。
时云琛见他这么晚才回来,猜到是听课最后一天,可能去跟那些人出去。
“这个点才回来,是在外面吃过了?”
他摇了摇头,“光跟沈兄坐茶楼聊天了,还没吃晚饭。”
时云琛听了这话,连忙吩咐南星去热菜。
“太阳都落山了,你怎么不顺便在外面请人家吃呢?”对方忍不住叨叨了一句。
两人离得近,听到时云琛的抱怨后,他解释道:“沈兄家风好像挺严的,我就没见他在外面吃过饭,还是算了。”
说完,陆修远又把月底要去吴府参加宴会的事情告诉了对方。
“按理说宴会地点应该选在别处,不应该在吴府啊。”时云琛想到之前打听的消息,沉思了片刻,“难道沈从之他们要借用吴大人的场地,办曲水流觞宴?”
“曲水流觞?”陆修远还是在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里听说过这个东西,觞在谁面前停下,谁就饮酒并作诗。
“好像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时云琛嗔了他一眼:“到时可别穿你这身破烂去,让南星给你换身新的锦衣。”
陆修远低头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衣服,虽然朴素了一点,但也不到破烂的程度吧。
怕他误会,对方又补充了一句:“听你说那天还有不少太学的学生也去,那些人非富即贵的,穿的太朴素也不太合适。”
原来是这样,陆修远光想着那天饮酒令主题会是什么,还没来得及考虑衣服穿着呢,没想到对方都帮自己安排好了。
“嗯,都听阿琛的。”他拉起时云琛的手,轻轻晃了晃,心情悠哉。
果然有对象就是好啊,很多事情都能帮自己考虑到。
九月底,外面天气还挺热,两人也不在意这点温度,手拉着手,距离也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