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一个粮号,那一切便是理所当然,顺理成章。
季思继续道:“就拿临安来说,一斗米八钱,一斛为八十钱,一担便是八百钱,窦元亮靠远良粮号赚银子,自然不会放粮,他在等朝中安排,若是临安派了银子,他可以用银子去远良买粮食,若是临安派的是粮食,他依旧能获得个清廉正直的好名声,可是崔灏来了,他不仅来了还借了粮,乱了本来的发展,窦元亮慌了神只能毁了仓禀,将问题强行扭回正轨,逼我们回京上报,至于崔灏和杜衡,砸死了更好,砸不死也不碍事。”
祁然眯了眯眼睛,“你为何确信仓禀是窦元亮毁的?”
“就如同你确信那群百姓是窦元亮安排,来唱一出《天灾无情人间有爱窦刺史清廉为民是好官》戏码的。”
这人说话就是这般不清不楚,祁然自然不信,垂眸想了想吐出一句话,“截水沟,去庙祭,暴雨连至。”
“子珩当真聪明,我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,你却能猜的差不多,”季思笑出声来,“天灾不好说,这人为定是有的,早知道人心可比鬼神恐怖多了,鬼神伤异类,而人却是自相残杀。”
“那你是人还是鬼怪?”祁然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
这句话问住了季思,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祁然也不介意他未回答,缓缓走上前站在距离浴桶不过一拳的位置,微微附身贴了过去,二人离得很近,呼吸交织在一块儿有些暧昧,各自的身影印在对方瞳中,突然之间本有些微凉的的水开始泛起了热,让人搞不清是水烫热了四肢百骸,还是身体烫热了水。
季思有些慌张,可却依旧仰着脑袋,视线无法从祁然身上挪开,连眨眼这般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做到,他一直盯着,许久后才听见祁然又问:“你是鬼怪幻化成了人?还是人变成了鬼怪?亦或者都不是?”
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,季思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,却又好像迷迷糊糊未听懂,最后只是猛地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,动作幅度过大,溅起大片水花打湿了地面,也打湿了祁然的发丝和衣摆。
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的后退了一步,水珠顺着他眼尾滑下,像是一滴泪,转瞬即逝,他盯着未着寸缕的季思问:“你干嘛?”
季思思绪有些混乱,下意识道:“水冰了凉。”
祁然面无表情上下扫视了一圈,随后移开了视线,垂眸沉声道:“时候不早了,季大人早些休息。”
“啊……哦……”季思呆愣的回了句。
待人走后,季思垂眸望着桶中的水,那水纹来回起伏模糊了面容,他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季思还是李汜。
片刻后,季思突然脸色一变,他刚刚是不是在祁然面前遛鸟了?
*
作者有话要说:
小剧场:
读者小可爱:【震惊脸】我以为季大人是去逛街的!
帅气的作者:【傲娇脸】哼!
读者小可爱:【震惊脸】我以为季大人单纯去青楼艹人设的。
帅气的作者:【傲娇脸】哼!
读者小可爱:【冷漠脸】我以为十三是个傻子。
帅气的作者:【傲娇脸】哼!
读者小可爱:【翻白眼】你是个人工智能吧!
小贴士:
贾人不得衣丝乘车,重租税以困辱之。
《史记。平淮书》
一斗在唐书中等于6.25斤,一斛等于十斗,一担等于十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