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问题让阿鲁曼蕾笑了笑,她微微侧了侧头轻笑道:“我和季侍郎在喀什城外见过一次,他举止打扮不像喀什人,这段时间的外来人都是临安来的,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晓他的身份,救他们是个意外,他身上的迷药是南甸王室独有,不是我便是蒙达朗,你们大晋有句话说得好,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,我只是赌一把,救了一个季思还倒贴一个祁然,这买卖不亏。”
她说着吐了吐舌头,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,这手段倒真叫萧长笙另眼相看,以至于后面做戏时这丫头能面色不改往刀口上撞,那不怕死的魄力是真真让他震惊了。
他将回忆收回来,望着远处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人都走了叹气做甚?”
身后传来道声音,萧长笙回头便瞧见季思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,带着点好奇的目光,他看了一眼便不搭理这人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。
季思挑了挑眉也学着他这样盘腿坐下,好奇道:“话说你到底对你那徒弟有没有那意思啊?”
这问题萧长笙已然不会回答,只是凶狠狠瞪了人两眼反问道:“你不好奇他俩谁赢了跑这儿来干嘛?”
“无所谓,”季思耸了耸肩,“无论谁赢,在我心中赢得都只有祁然一人。”
“啧,”萧长笙不屑的咂嘴,一脸的嫌弃,“这话可别让我那可怜的兄长听见。”
季思笑了笑没接话。
萧长笙侧头看了人一眼问:“你们明日就要启程回临安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九节雪芝不找了?”
“……”季思沉思了一会儿摇头,“不找了,找不到。”
“季不言,”萧长笙盯着人瞧了瞧,嘴角挂着抹坏笑打趣道:“你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,又是中毒又是重伤都没死,要是这样死了有些掉价,这明年清明我都不好意思给你烧纸钱。”
季思侧头看了看他,下一刻笑出声来,“放心吧,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,死不了的,给你省了笔银子。”
听见这番话萧长笙也大笑起来,笑声被风吹散开,只留下一点余声,他朝着季思伸出拳头,“冲这笔银子面上,你这朋友我交了,改日再来喀什,这地界是穷了一些但不会少你酒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