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进院那人行了礼恭敬的开口,“二爷。”
摇扇的动作并未停下,而是微微颔首:“如何了?”
这声音极其耳熟,当人抬眸侧身,露出来的赫然却是承德帝跟前红人严亦的脸。
“季思和裴战都已出了京,”回话的那人答,随后又问,“这次还需派人除掉那季思吗?”
“除掉季思?”仲先生停下动作抬眸看了人一眼反问,“你打算怎么除?先不说有人不想要他死,处处同我作对非得留他一命,就说季思身旁如今围着的是裴战,那人是个好对付的吗,想从裴战眼皮子底下杀人也不看看能耐,若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影响了大业谁来赔?”
“这”
见人答不上话,仲先生冷哼了一声,“蠢货,次次让人逃了也不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,都是群废物。”
闻言,两人纷纷垂首,异口同声的慌忙认错,“属下无能,还请二爷责罚。”
“记下,等大业成后一一追责,”仲先生道:“更何况如今同季思相比,远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解决,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,便先让季思再活些日子。”
他勾着唇冷笑了一声问起了别的,“那边如今在做些什么?”
“这些日子都在府中,亦或是去各个衙门,不曾见到在何处多加逗留,外头都在传是安于现状胆小怕事。”钱多回了话。
仲先生面无表情的听着并未做声。
钱多犹豫了会儿,还是没忍住多嘴,“二爷,那件事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二,这无疑是与虎谋皮,咱们可要”
“富贵险中求,瞻前顾后还怎么成大事,这一招若是成了,那这场戏也该落幕了,”仲先生把玩着手中的蒲扇,眼睛微眯,心情多了几分愉悦,可手摸到嘴角时,动作一顿,满面惊恐,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,“镜子,镜子!快把镜子给我拿来!”
两人心下一慌,还是钱多眼疾手快,急忙冲进屋中将铜镜拿了出来,慌道:“二爷,镜子在这儿!”
仲先生迫不及待的抢过镜子,将脸凑近些打量,见嘴角贴上去的胡须翘起来了一个边角,双眼立马变得通红,慌里慌张的将那边角压了下去,有些癫狂的念叨:“胡子,我的胡子,我的胡子可不能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