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牺牲的是他人的身躯,灵魂自由来去, 又哪里需要承担任何代价。
那么,他又是如何看待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的?
是否可怜又可笑,可恶又可悲?
蔺楚疏抬手捂住眼眸。
痛苦的泪水早已在年少时流尽, 甚至如今将伤口再撕裂,陈年的旧创也不会再渗出鲜血。
可他依然会痛。
世间最大的笑话, 莫过于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舍命追逐的一切,却发现那只是一句谎言。
“……蔺楚疏!”
储月熹接连唤了他好几声, 才见他木然地回过眼光。
“前几日本座夜观天象,见祸星赤红,是荧惑守心之象。”
他担忧地道, “你的修炼最近可有异状?”
“无他,只是功力即将大乘,濒临进阶罢了。”
蔺楚疏凝望着远方的虚空, 仿佛说的话根本事不关己。
“什么?!”
储月熹这一惊非同小可。
眼下他不可说的身份,让他早早便清楚,蔺楚疏所面对的每一次天劫, 都与其他修士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