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方面面,都完美得让他提不出任何质疑。
根据朝音阁的保密设置,倘若这一切不是出自衣烬斓的授意,根本无人能代替他书写这份手谕。
蔺楚疏垂下眼帘,神色已是一片僵冷。
“阁主怎么说?”
岑禹洲居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模样,“事前我可是严格遵守着长老会的保密制度,没对这份手谕瞧上一眼呐。”
动荡的心绪被强自压制,蔺楚疏闭上眼,掩去蠢蠢欲动的猩红。
“劳烦岑长老尽快前往朝音阁主峰,为我筹备血御阵所需人员。倘若要支持整个朝音阁的规模,需要十人以上元婴修士相助。”
他实在是不明白。
那个从来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长辈,有朝一日竟忽然将矛头对准了他,猝不及防,也毫无预兆。
究竟为何,又何至于斯?
一口浊气哽在喉头,蔓延开苦涩的滋味,他缓慢地吸吐,才勉强压下胸臆间翻涌的沉怒。
“既然这是阁主的命令,那我们也唯有遵从。”
岑禹洲不无遗憾地道:
“我想,朝音阁乃至整个修真界,都一定会对蔺长老的付出铭感五内的。”
蔺楚疏不答,只仰首望着遥远的天穹。
稠密的阴云将一切光线都阻隔在外,连同身后那扇始终紧闭的房门一道,阻隔了所有期冀与愿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