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欺骗自己,也无法承受那人出现任何差池。
周长明缓缓阖上眼帘,丹田中灵力涌动, 轻柔触动着经脉中沉睡的灵契之血。
当初他梗死脖子不肯掉马,蔺楚疏曾操纵着这些血液在他的经脉中左冲右突,给他造成了不小的痛苦。
涌起的回忆在心底掀起苦涩的微澜, 他按捺下绵密的痛意,不住呼唤着蔺楚疏的名字。
蔺楚疏……小疏,你可听得见?
不论后事如何, 我想再见你一面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墨刑司主殿之内,殷想容一行人正焦灼地守在床榻之侧。
床上沉睡的男子面色霜白如雪,如墨青丝流泻满铺,黑与白的对比极致鲜明。
他的呼吸极为轻弱缓慢,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断绝。
“师尊……”秋声缈只唤出一声,喉间就忍不住带了些哭腔,急忙捂嘴隐忍住后话。
几个时辰前,血御阵在修士灵力的推动下,终于阵成。
而这个阵法几乎耗尽了蔺楚疏体内的精血,他强撑着离开朝音阁主峰,便一头栽倒在地,人事不省。
他尽心竭力遮掩伤势,前来接应的几人也立刻带他返回了墨刑司。
期间他们什么温养的灵丹妙药都设法喂了下去,他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不仅体温越来越冷,连心跳和呼吸都微弱到了难以察觉的程度。
“殷司首,敢问师尊的身体……”姜玉琢轻拍秋声缈的后背安慰着他,无助的眼光投向身旁的殷想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