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是不是忘记了?”顾砚书看着秦戮的双眼,轻声询问,“当初我给王爷说过的话?”
“嗯?”顾砚书同他说过许多话,秦戮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确定顾砚书现在指的具体是哪一句。
“我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,就没有想过回头。”
顾砚书一字一句地,将这句话又重新了一遍:
“今日我想再告诉王爷一件事,那便是我顾砚书做事,从不后悔!”
顾砚书自然知道秦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男妻不可入仕,这一点是被写进了天齐律法的。
只可惜,顾砚书从来就对官场没有丝毫兴趣。
上辈子没有,这辈子同样没有。
既然他从未想过入仕之事,现在又何谈后悔一说?
而秦戮则是定定地看着顾砚书认真且坚定的神情,过了好一会儿,才低声笑了笑:
没错,依照顾砚书所展现出来的头脑,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嫁入厉王府的后果?
秦戮甚至丝毫也不怀疑,当初只要顾砚书不想,他就一定能够想出既不用嫁入王府,又不会损害顾家以及穆家的方法。
现在看看,他刚刚的想法倒是有些多余
了。
就在秦戮心中这样想的时候,便听到了来自顾砚书的询问——
“那王爷呢?会后悔吗?”
“不会,本王做事,也从不后悔。”
秦戮想也不想,便给出了与顾砚书相同的回答。
两人四目相接,似乎都从对方眼底,看懂了对方的想法。
顾砚书和秦戮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,可苦了坐在一旁的秦灏。
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谈满头雾水也就罢了。
原本就因为才刚刚吃过晌午而半饱的肚子,似乎又在无形之中,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饱胀感。
当然,与此时的大皇子秦晟相比,秦灏的处境,似乎又好了不少。
如同秦灏所想的那样,在听闻秦戮居然从长乐赌坊拿走了一百二十万两的时候,秦晟差点没被气个半死。
“哐当——”
在不知道砸碎第几个瓷器之后,秦晟心中的怒火才稍稍有了一丝平息。
但转头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赵二狗之后,刚刚平息下去的那一丝怒火,又重新冒了出来:
“你怎么就直接把钱给他们了?”
一百二十万两,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万两啊!
整个长乐赌坊一年也挣不了一百二十万两,赵二狗居然就这么轻易地交了出去!
“这……那厉王妃手里有凭证,厉王还亲自过来了,小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……”
赵二狗越说声音越低,到了最后,甚至直接消了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