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什么幕僚,甚至可能就连厉王殿下也没有过多的插手。
强者身上,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场。
强大、自信、包容且让人忍不住信服与追随。
而顾砚书的身上,恰好完美地体现出了这几点。
重新低头,将目光放在了桌上的契约上。
这次,周文阳没有停顿,直接抬笔,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,随后拿出了周家以及自己的私印,端端正正地将印章盖在了自己的名字旁边。
整个过程,周文阳做的缓慢而郑重。
做完这一切之后,周文阳看着眼前的这一份契约,有些愣神:
周家两代人以及自己半辈子的努力,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一张纸了。
顾砚书见状,也没有打扰,微微抬了抬手:
“二十五万两整,两位公子先点点吧。”
顾砚书话音刚落,白术便上前,将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到了周大和周四面前。
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,却让周大和周四眼中都划过了一丝讶然:
白术没有任何动作,直接将这锦盒便给了他们,说明什么?
说明在这场谈判之前,顾砚书便知道最后的成交价会是二十五万两。
这是怎样的一种掌控力?
周文阳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,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,喉头莫名有些发痒:
“城南那些乞丐走卒手中的瓷碗……”
“陶然居也从韵瓷斋定了不少瓷器。”
既然周文阳已经猜出来了,顾砚书也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,直接承认了。
“为什么?”短短片刻功夫,周文阳的声音便嘶哑地不成样子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城南乞丐走卒手中的瓷碗,是对韵瓷斋的沉重一击,沉重地让韵瓷斋一招落败,便一败涂地。
价格战输了,周文阳可以接受,是韵瓷斋先挑起争端,周茂然太年轻,陶然居赢的光明正大。
卖掉绸缎生意,周文阳不后悔,这是周家上下共同作出的决定,路走错了,也是自己选的。
但自从韵瓷斋重新开业之后,周文阳自认为与陶然居之间已经恩怨两消,韵瓷斋也没有再去招惹过陶然居半分。
厉王妃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?
还不等顾砚书给周文阳回答,站在角落的止戈便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,耳朵微微动了动。
随后上前一步,微微朝顾砚书拱了拱手:
“王妃,王爷来了。”
顾砚书闻言,眉头微挑。
他是知道秦戮身边的几个暗卫有特殊的传音方式的,类似于后世口中的传音入密。
现在止戈会这样说,自然不是无的放矢:
“到一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