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仅仅是从书房中,秦戮的手札上面所记录的天齐牺牲的将士,以及割让出去的领土,便足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了。
即便皇帝掩饰地很好,顾砚书却依旧从皇帝此时的眼神之中,看出一丝心有余悸。
对此,顾砚书觉得倒也不难理解。
毕竟当时,天齐的百年基业,差点就此毁于一旦,皇帝作为天齐的国君,很难不留下心理阴影。
恍然之间,顾砚书又想到了初见温清霄时,温清霄所给他看过的那本,记录着当今上位以来,所有重大举动的手札。
顾砚书的记忆力不错,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,手札上面的内容,顾砚书也能记起七七八八。
到现在,顾砚书都还记得,其中有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。
其中一个是两三年前,皇帝的举动愈发频繁,野心逐渐有了显露的时候。
还有一个,便是十七年前。
在皇帝刚刚上位那几年,皇帝的各方面表现,甚至能够称得上是“咸鱼”,颇有一股得过且过的意味在里面。
然而在十七年前,皇帝却突然开始认真了起来,上朝的时间愈来愈早,下朝的时间愈来愈晚,休沐的日子,也愈来愈少。
当时顾砚书还与温清霄调笑了一句,“这感觉怎么像是咸鱼翻了个身?”
现如今,再结合一下这个时间节点,顾砚书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:
想来这应该便是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,带给皇帝的影响以及变化吧。
“没错,朕上位以来,遇到的最大的危机,应该便是十七年前那一次了。”
就在顾砚书心中思索的时候,皇帝便出声赞同了顾砚书的说法。
这边顾砚书刚被皇帝的声音拉回思绪,便听到了皇帝的下一句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