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了十几米,津行止才松开手。
加上这一次,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主动和殷染有肢体接触了。津行止原以为殷染又要说什么骚话,但他却只是静静地在身后跟着。
医生休息室里,津行止见到了主治医生。
一番交谈后,津行止确定了舟阳并无大碍。但发病的具体诱因,连医生也不能确定。
见津行止有些迟疑,那医生又道:“你放心,司医生很早就和我们打过招呼。他的朋友,我们会多加关照。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,他这样突然发病的情况日后会只多不少,后期的治疗费用……”
似乎是意料之中,津行止淡淡道:“我会想办法。”
离开休息室,他没有直接回病房,而是在走廊里的长凳上坐了下来。
夜晚,住院部的走廊很静,偶尔路过一两个留夜照看的病人家属,留下的也只有沾满惆怅的烟味。
但一切对殷染来说并不是如此,所有细微都被他捕捉着。包括,那种和白天很相似的快门声。
殷染迅速锁定了那声音的源头,轻声想津行止问道:“如果有人举着手机对着我们,那是什么意思?”
有人偷拍的信息传到津行止耳朵里,打断了他的失神。他扫视一周,看见了护士站正举着手机的护士。
看到津行止的反应,殷染大致猜出那不是什么好事。他按下准备起身的津行止:“我去解决,也算我为手环的误解向你道歉。”
津行止一怔,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“道歉”二字上。
等他再站起身时,殷染已经站在了那个护士面前,他只好祈祷殷染别说些什么反常的话。
殷染露出笑意:“这位小姐,你刚才的行为好像并不友善,我的朋友很不开心。”
接着,他手一晃,凭空变出一朵花来:“或许,我可以用这个和你交换你手里的东西吗?”
和永远只待在电视屏幕里明星近距离接触,护士激动地说不出话,抓着手机的手却不肯松开丝毫。
殷染垂眸,把鲜花往她面前一放,转而道:“那是你想,让你口中的‘护士长’知道,在你心里,她就是一个又丑又胖还没人要的老女人喽?”
之前没人时的小声抱怨被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,这让她背脊一僵。
想起各种八卦公众号里对殷染怪异举止的描述,她有些害怕。
她忙松开手机,把刚才拍到的照片删除的一张不剩。
殷染把花枝插到她的手里,温声道了一句谢,便转身离开。
见殷染回来,津行止询问道:“删了?”
殷染优雅地颔首。
看着不远处护士手里的花,津行止不由得感慨了一句:“你可真是个祸害。”
说完,他就带着“祸害”重新回到了病房。
像是等待了良久,夫妇俩见到两人来,立刻提起了手上的东西:“行止啊,今晚就辛苦你了,我们明早再来替你啊。”
津行止没有挽留,也没有客套地送行,只是在他们彻底离开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舟阳旁边。
殷染靠过来,刚要开口,就被识别出他意图的津行止所制止:“谢谢,不过我并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。”
他看了眼时间,对殷染道:“我今晚是走不了了,我给你在附近开间房,你歇歇吧。”
歇息这个词汇很少出现在殷染的生活里,他摊摊手:“我们血族一向精力充沛,很少休息。”
津行止轻嗤一声:“昨天不知道是谁,睡得比猪还快。”
抓到津行止话里的漏洞,殷染又嘴痒起来:“你的意思,是我不应该睡觉,该趁机做点儿别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