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几百年,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丢人过。
他打开水龙头,将清澈的冷水捧于掌心,用力拍了几下脸,在活水的流动中缓慢找回正常的情绪。
冰冷的水流顺着脸颊滑下,又流回水池。
殷染垂眸,看着水龙头上的金属光泽,忽然想起那枚他在地下室里找到的钥匙。
他拨弄了下额间沾湿的碎发,取出藏在衣服里的钥匙。
这里既然是“殷染”的房间,或许会有概率藏着这把钥匙对应的锁。
他将那些令他难堪的情绪强制压下,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来。
他找了些平时他没接触过的位置,终于在柜子里的某个角落,发现了一个深藏的锁孔。
锁是固定在柜内的,不能取出。
殷染刚试图将钥匙插.进锁眼,门外就传来了津行止的脚步声。
片刻后,津行止敲了敲门:“开下门,早上来不及,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。”
殷染转动钥匙,发现钥匙和锁芯刚好匹配,于是扬声道:“没关系,我自己处理。”
津行止叹了口气:“别闹脾气了,我错了,我不该胡说,也不该嘲笑你。那个位置你自己不方便处理,让我进来好不好?”
第56章 “这么好看吗?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殷染忽然有种不想让津行止知道自己在寻找回去方式的想法。
但无论津行止知不知道,他始终还是要回去的。
等到那时候,他会不舍得津行止吗?
在殷染的字典里,从来只有“做”与“不做”,他处事干脆利落,没有对任何一件事产生过迟疑。
但面对这个问题,他是真的犹豫了。
门外,津行止用指尖来回点着门板。在他看来,就像是楚楚可怜扒门求进的小动物。
殷染松开手,把柜门关上,向门口走去。
他把门开了个缝,津行止为了阻止他关门,立刻把手搭了进来:“我真的错了。”
隔着开了大半的门,津行止清楚地看见,殷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姿态,像是重新披上了他那层坚不可摧的情绪盔甲,俨然看不出因为之前的事件存留的一丝窘态。
殷染不想回忆之前自己的窘状,也没有对那件事秋后算账的打算。
他抬起眉梢,把门缝拉大了些,毫无征兆地揪住津行止的衣领,用力将人扯进来。关门上锁一条龙下来,才附在津行止耳边道:“这种道歉,真的一点儿都不适合你。”
说着,殷染用下嘴唇蹭了一下津行止的,在一呼一吸间将舌尖强行塞进了他的口中。
津行止双手端着约莫两掌宽的塑料盘,里面盛着准备好的各种外用药。
被殷染一扯,手上的药“叮叮咣咣”地磕碰在一起,险些滚落一地。
他好不容易才稳住手上的东西,又被殷染怼在墙上。后脊骨和墙面碰撞,传来一声闷响。
津行止在心底叹了口气,任殷染吻着。他暗自将塑料盘腾到一只手上,倾斜盘体,把归拢到同一角上的东西捏住。
总算空出一只手,津行止一把揽过殷染的腰,一边回吻一边将他向后推。
力量的优势令津行止很快掌握主动,衣领也被殷染拉得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