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在殷染手上的力气小了一些。
“你就在屋里待了这么一会儿,脑子就憋坏了?又胡言乱语些什么呢?”
殷染佯装镇定,淡然一笑。
津行止隐约觉得殷染哪里不对,顺了一下他的背脊,牵住他的手:“疼就一直抓着我的手,信息素会让你好受一点。吃完饭我带你去找医生,下午我再陪你去试个镜。不管你想不想接这个戏,瞿导的面子总要给的。”
信息素顺着掌心传递过来,紧紧缠住殷染的指尖,带着无尽缱绻。
“我的伤,真的不用看。”
直到被津行止拉进自己的房间,殷染才终于说出话。
他被津行止按在一个绑了好几层垫子的座椅上,头顶才又传来一句不悦的话:“怎么又不去了?”
殷染坦然道:“我不想伤好得那么快。”
伤好了,就会给他一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。
那些亲密无间的接触,都会化作梦幻泡影。那些耳鬓厮磨的情话,也会退至最初的冷漠。
听着殷染的话,津行止一怔,脑海里忽然闪过禁术实施时的那十二刀。
他不是滋味地后退了半步,双手搭上餐盒,退步道:“好,不去看。但你总得让我每天给你上药,只要伤口不恶化,我就不逼你去看医生。”
半晌,殷染才淡淡地回了一句“好”,轻到很快融进空气中,消散一空。
·
晌午一过,天色忽然阴沉下来,浓重的颜色低低压下,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和胡姐打过招呼,津行止便带着殷染赶去瞿导那里。
一小时的车程,殷染都在小憩,津行止只当他是太累了,中途停下给他披了件衣服,便继续前行。
快到的时候,津行止叫醒了殷染,防止他刚醒就下车,再添病痛。
其实殷染一直都没睡,他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用哪种身份面对津行止。
头痛不断折磨着他,令他无法集中精力。
他跟着津行止再次见到了瞿导,也只是在寒暄中微笑着点头应和。
片刻后,殷染的手里被塞进一本剧本,而瞿导已经不在他和津行止所处的房间里。
“我大致给你看了这一段戏,是你饰演的反派在给女主编造她失去记忆的一年里,她所信任的人都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,进而蛊惑女主犯罪。瞿导半个小时后回来,你得抓紧熟悉一下。”
说完,津行止看了眼殷染,隐约觉得他的思绪还是有些游离。
他绕到殷染正面,问道:“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?我觉得你状态不是很好。”
殷染摇摇头:“还好,只是有些疲惫而已。”
说完,他眉弯眼笑地看了津行止一眼,打开了剧本。
密密麻麻的字在他眼前过了两遍,却没办法在他混乱的大脑里留下一丝痕迹。
15分钟后,津行止点了点他手上的剧本,问道:“差不多熟悉了吗?台词也不用背得很准,瞿导更看中的是演员带给他的感觉。”
殷染“嗯”了一声,长睫微抬。他避开津行止的视线,把目光落在津行止交叠的双手上:“你想让我演这个角色吗?”
“演不演是你的选择,任何人都不能逼迫你,但至少别让瞿导觉得你是在应付他。”
殷染又将视线抬高了些,却还是没与津行止的相接:“如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