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的举动似乎把小舟阳着急坏了,他用小手又拽了拽津行止的裤子,努力踮起脚又把橘子往上递了递:“给,给哥哥。”
自他被迫来到这个“家”后,小舟阳总是会缠着他。
他的身体小小一个,却是父母去世后唯一给予他温暖的活物。
是,他的父母对他并不友善,但这一切又和一个小朋友有什么关系?
看着小舟阳的模样,津行止早已发红的眼眶又是一紧,眼泪顺着脸颊滑下,落在地板上。
他蹲下身,一把抱住小舟阳。
破损的小橘子在地上滚了一圈,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。
小舟阳很安静,就任他抱着。
半晌,小舟阳才指了指地上沾了灰的橘子,磕巴道:“橘子,给哥哥。”
津行止松开小舟阳,用一条腿挡在小舟阳的身后,防止他跌倒,径直捡起地上的橘子。
他将橘子从中掰开,直接塞进了嘴里。
果皮的苦涩和果肉的清甜搅在一处,混合着灰尘搅在津行止的嘴里。
那种奇特的味道令他记住了一种被称为“感动”的情愫。
他声音颤巍:“谢谢,以后哥哥来保护你,哥哥永远保护你。”
·
“津行止,你说话。”
司夜的声音将津行止从过往的苦痛回忆里拉回现实。
那些叔婶发来的微信消息让津行止觉得他们像是在被追债,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们最近的注意力怕是都不会在小舟阳身上。
最不正常的是,如果知道小舟阳分化,他们应该知道要先去融城医院找司夜才对。
他们到底在想什么?
“津行止。”司夜又唤了一声。
津行止眸光一动,哑声问道:“有人在小舟阳身边吗?”
刚才匆匆一眼,司夜根本来不及注意到这个,只好如实回答。
那回答像在他的心口闷上一层无形的塑料膜。
“我马上赶过去,司夜,我求你,小舟阳不能出事,他已经是我‘最后的血亲’了。”
津行止果断挂断电话,回首看了一眼殷染。
“小朋友出事了?”殷染拿起外套,“带我一起去。”
但他的提议当场便被拒绝了:“你现在快点走路都是问题,跟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神。殷染,听话,安静待在这里,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,津行止一个箭步冲了出去。
殷染跟了两步过去,最后还是放弃了。
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,但这几日精力透支得实在是太多了,走路尚且勉强,就更不必提跑着跟上去了。
津行止的车子疾驰在马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