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的同时,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殷染的手背上。
眼泪的流出打破了津行止勉强调整好的平衡,让他刚刚平复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。
他不可置信地确认着:“你说什么?”
“‘爱人’都叫过了,我的意思,还需要重复吗?”
津行止却拼命点头,急切地想让他重复一遍刚才的话。
殷染苦笑一声,轻轻吻上津行止的嘴唇,释放出他平时刻意藏在眼底的情愫,直勾勾地对上津行止的眼睛:“我说,我不走了,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。”
反复几次的“永远”像是烙印一般打在津行止的心口,让他终于确认了这是真实的。
他旁若无人地靠近殷染,猛地咬上他的嘴唇。那动作牵扯着他身上的伤口,带出的血液渗透了绷带,将鲜红暴露给外界。
他只咬了一下,便慢慢松开殷染的唇瓣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等了多久……我还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了。”
殷染替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:“我记得我刚来没多久的时候,你告诉我,如果我有什么想法就要说,因为我不说,就不会有人明白。
“规劝别人的时候是智者,同样的事落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做。如果我真走了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津行止沉默着,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。
空旷的病房里传来几声短促的振动声,催促着司夜接听电话。
电话那头刚说完,司夜就立刻熄灭手机屏幕,向两人靠近:“小舟阳醒了。”
津行止刚要起身,就被司夜拦住。几句重话下去,津行止总算待在了病房。
可司夜却怎么都想不到,时间过去还没有10分钟,殷染竟然借了一把轮椅把津行止从病房里推了出来。
司夜捏了捏眉心,迎上这对作死没边的情侣。
津行止说出了他的想法:“其实我想进去看看他,或许我在他身边,他心里能有些安慰。”
但他的提议很快遭到了司夜的严词拒绝,原因是他的易感期刚结束,进去反而会影响津舟阳的信息素,综合下来,弊大于利。
听完两人的对话,殷染松开了轮椅的把手,绕到了津行止面前:“让我进去吧,他会知道我是代替你去的。”
说完,他又将目光移向司夜和丁知朝,询问两人的意见。
在两位医生的共同首肯下,殷染走进隔离间,坐在小舟阳身边。
看着只能半睁着眼的小舟阳,殷染心疼地吻了吻他的指尖。
“小可怜,早点好起来,我和你行哥哥一起给你剥橘子吃。”
小舟阳睫毛微颤着闭了一下眼又睁开,像是在告诉殷染他听懂了。
隔离间外,津行止眼睛盯着两人,却和司夜说着话。
“我昏迷的这段时间,有谁来过吗?”
司夜想了想,道:“我还不知道你出车祸的时候你经纪人就已经到了,再之后是池驰、温引。你醒前一个小时,经纪人才和温引一起离开。至于其他人,前前后后来了大概五六个,但都被你经纪人拦在外面了。”
“居然来了这么多……”
司夜皱眉,困惑道:“嘀咕什么呢?”
“没有。”津行止摇头,“我手机在你那吗?”
闻言,司夜举起手上的记录板,生硬地避开话题:“刚醒就折腾这么久,还思虑深重地想东想西,你是不是想在我这办个‘长期居住证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