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津行止对这个话题的兴致不高,殷染转而道:“早上你说会考虑帮忙的事,现在想得怎样了?”
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了一天,津行止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了。
他提了口气:“你吐血的原因还没找到,现在还有闲情逸致考虑这些?”
“不然我该想什么?”
这句反问在他脑袋里转了一圈,令津行止一时哑然。
现在的殷染本就不是原来的“殷染”,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,理应找各种办法回去。
如今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突破口,自然是该想这些的。
思绪神游到这,那些关于幼年殷染的零星记忆浮现在了津行止的脑海中。
想起那脆弱而坚韧的眼神,津行止心头一酸。
他早就没有家了,但殷染还有。
不管那是怎样一片硝烟弥漫、满是厮杀征伐的土地,那终究是殷染的故土。
而现在,殷染回去的希望都在自己身上。
殷染这种人,从不肯与人示弱,就算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心软,知道只对自己说出一句“我想回家”之类的话,自己就会帮他,殷染却也从未利用过。
纵然是今早因为银铃而扰乱了心绪,也只是硬邦邦地说了句“帮我”。
这样的殷染,真的像极了他自己。
复杂的情绪不上不下的悬在心口,他轻抬眼眸,看向殷染。
片刻后,殷染抬起眉梢:“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同情我?我——”
津行止提声,将殷染即将脱口而出的逞强噎了回去。
“只有我能帮你吗?”
只有他吗?殷染问了自己一遍。
以他现在的处境,是不可能去测试是否接触其他人也会有同样效果的。
就算可以,他也不愿将一星半点的信任交给旁人。
即便其他人可以,他想选的,却也只有津行止一人。
他抬起眼,不夹杂情绪地望向津行止:“是啊,只有你。”
那种眼神像是危险动物发出的求救,隐隐带着几分悲悯的期盼。
见津行止对这个话题的兴致不高,殷染转而道:“早上你说会考虑帮忙的事,现在想得怎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