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两个人都忙了起来,司夜就留了一把钥匙给津行止。
津行止红起来之后,易感期就变成了麻烦事,那处房子就渐渐变成了他的“避世处”。
每次司夜都会抽空上门去给津行止送药,上次津行止易感期的时候,司夜直接从小公寓被家里人接走,那辆车就留在了那里。
司夜这才反应过来:“就是广告号称‘车亡人在’的那辆?”
津行止闭了闭眼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买的时候你还嘲笑我来着吧?”司夜哂笑道,“事实证明,我说的才是对的。”
昏沉与头疼没能阻止津行止想起更要紧的事,他没时间和司夜扯皮,抬起眼,忙问道:“小舟阳怎么样了?”
司夜故意开玩笑的表情骤然一滞,整个人僵硬起来。
从津行止醒来开始,他就在不遗余力地聊一些轻松的话题,但不管他怎么努力,津行止还是没忘。
他叹了口气,嗓音直接低下来:“现在我有两个消息,你想先听哪个?”
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津行止心口一沉,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了。
司夜嘴上说让津行止选,但其实早就决定好了告知津行止的先后顺序。
他舔了舔嘴唇,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带着歉疚:“小舟阳分化的时候,信息素浓度持续偏低。但也算有惊无险,目前信息素浓度一直维持在分化所需的最低浓度上方一点,性命无虞。
“但小舟阳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容乐观,他的腺体很有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发育不完全。”
津行止知道,司夜的话已经是处理过后的委婉说法了,他干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所以……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?”
“其实也——”
津行止没有给司夜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,直言道:“司夜,我想听实话。”
司夜早该知道自己那套安慰病患家属的说辞根本糊弄不了津行止。
他捻了捻指尖,还是犹豫着开了口:“最坏的结果,是他的意识无法清醒,他会一直沉睡下去。”
突如其来的情绪一涌而上,堆积在心口,令津行止喉口一腥。
“他怎么能一直睡下去?他还那么小,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他不能,他不可以……”
津行止用自己还能动的那只手搭上床沿,准备撑起身子。
司夜连忙拉开他的手,迫使他躺回去:“我是该再给你挂一个脑科,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。逞强有用吗?我已经让丁知朝守在那了,你现在飞奔过去,也不会改变什么。要是小舟阳醒来却发现你倒下了,他还能好吗?”
津行止收紧手指,指节被捏得吱咯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