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喝完,殷染又把水杯重新放回了原位,全程规规矩矩,一点撩闲的言语和动作都没有。
这种和昨晚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津行止有些不安,就像是海啸前的海岸,平静得吓人。
津行止刚想问点什么,查房医生的到来就打断了他。
一天下来,津行止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,却总是被巧合地打断。
殷染就这么规矩了一整天。
临近日落的时候,小朋友今日份的药剂已经打完,又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津行止左思右想,决定让小唐照看一下小舟阳,又以和殷染出门办点事为托词,低调地离开了医院。
津行止准备带殷染去那个自己易感期曾待过的小公寓。那里隐蔽又安静,是个藏身的好去处。
因为津行止的伤还没好,殷染不得不承担了开车的任务。
看着殷染的动作虽生涩却也有条不紊,津行止松了口气。
秋天的到来将白日逼得更短,车还没开多久,天已经黑了下来。
又过了一阵,月亮也在不知不觉间透出云层,开始向下散射光芒。
当月光辐射到殷染身上的时候,一种熟悉的寒意开始侵蚀他的全身。
这一次,他的体温明显下降得更快了。
他就像是被塞进了瞬时制冷机,在一刹那被抽干了属于人类的热度。
殷染四肢僵硬,总感觉在他看不见的维度上,身体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。
极致的冷意让他的双手颤抖,几乎握不住方向盘。
即便他努力遮掩,津行止还是很快发现了异常。
“殷染,”津行止从后座靠向驾驶位,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先停车。”
但殷染根本没有反应,他不是置若罔闻,是根本听不到津行止的话。
目的地即将到达,殷染死撑着把车停下,还没停稳就解开安全带冲了出去。
津行止行动不便,没能跟上他的脚步。
殷染一路疾行,暴力破除了门锁,直接冲进了房间。
等津行止走进公寓,却完全看不见人影。
津行止抿了两口水,缓解着喉间的干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