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行止撤开一点距离,殷染没有半丝疲惫的模样提醒着他,殷染不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。每月月圆之夜都会变回原来的模样,代表着殷染仍旧与众不同。这不由得让他生出了一个念头。
他按了按殷染眼角的痣:“你会不会永远是这个模样,不会陪我一起生老病死?”
津行止尽力压着他言语中的悲伤,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些许。
那种细微的情绪很快被殷染发现,他握住津行止的手,捏了捏:“要真是那样的话,我就送一把银刀给你。要是我始终不死不灭,你就在自己死之前——”
殷染冰冷的指尖往他突突跳动的心脏上点了点:“在我这扎一刀。”
“……”
殷染收回指尖,捻了捻空气中的灰尘:“公平起见,要是我死得比你早,我也扎你一刀,反正死生都要拉着你。”
听完殷染一番公平至极的发言,津行止由衷感慨:“有够疯的。”
殷染笑着,没说话。
津行止移开压在殷染泪痣上的指尖,沿着眼眶的轮廓往里滑。
看着他猩红的眼眸,津行止蓦地出了神:“每当这时候,我总是分不清你眼里的红是原来就有的,还是被我弄出来的。”
说话间,津行止的精力已经恢复过来。
殷染“啧”了一声,视线无奈地下移:“但凡你需要缓和的时间多一点,我都决计不会让你。上楼,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两人并行上楼,殷染走进阳台,在四面都是玻璃的阳光房里环顾了一周:“就这吧。”
大概因为总有狗仔跟拍,津行止已经很久没在这种开放式的地方待过了,一时有点迈不开腿。
这里是顶层,向下看是一片茂密的林子,虽然已经是深夜,却还是有鸟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。
单看这场景,就颇能生出几分野战的情趣。
津行止顿了一下,很快想起另一件事——司夜曾经和他说过,阳光房里的玻璃都是单向的。
也就是说,他们就是在这做出花来,外面的人也看不见丝毫。
津行止抬脚迈进阳台,地面上铺了一层灰色的泡沫软垫,赤脚踩上去都没有硌脚的感觉。
他靠过去,从背后抱住殷染:“那就在这。”
殷染原本是想故意逗津行止,可津行止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意外。
他还来不及深想,身后的人便紧紧贴住了他。
无限热意在相触后蒸腾而起,四周的玻璃模糊地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。
被这么一问,津行止干脆丢掉脸皮,暧昧地贴着殷染的耳朵,低声回道:“自然是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