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送进来的东西又被他们转移到了哪里?
凤随抓住司空的手腕,示意他先离开这个地窟。
两个人借着明珠的辉光摸索着往回走。
地道的出口就建在春江楼的大堂,同样有厚重的柜台来做遮掩,地道两端的风格可谓是一模一样。
看到前方洞口透来的亮光,凤随轻声提醒司空,“珠子收好。”
司空嘿嘿一笑,“我真拿着了?”
“拿着吧。”凤随被他财迷兮兮的模样逗笑了,“你要是不想留着,我找人给你出手。”
司空连忙将珠子塞进了凤随手里,“出手吧。这东西我留着没用,就算以后妹妹们出嫁,也用不到这样的珠宝。
司空觉得,比起价钱连城的奇珍异宝,他和他的兄弟姐妹更需要的其实是铜板和碎银子。
落得实惠,还不会引人注意。
凤随心头微暖。
他知道司空对他这个上官是很尊敬,也很信任的。但司空能够毫不避讳的告诉他自己偷摸发财这件事,并且还这般坦荡的将珍珠交给他来处理,凤随还是有点儿被感动到了。
他甚至忍不住冒出了“我是不是真有他信任的那么正派?”这样不确定的想法。
他转头去看司空,司空却因为将所有的麻烦都推给了凤随而露出了一脸轻松的笑容。他的眼睛里也是带着笑的,亮闪闪的,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星。
凤随心头发烫,他觉得自己洞悉了司空的一个秘密。原来的在他的心目中,自己竟然是这样可靠的一个人。
凤随将明珠收进了袖袋里,“你怎么会想到要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的?”
司空自觉麻烦都已经解决了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声音也有些懒洋洋的,“没想那么多,就是不想让烈火帮的人痛痛快快的拿到东西。”
说着,他露出手腕上的那个铜环,一脸坏笑的说:“所以我把这个拆掉了。”
石门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直白的机关,没有了这个门环,从赌坊一边就无法打开石门。打不开石门,他们就拿不到辛辛苦苦藏起来的东西。
凤随哑然失笑。
司空也嘿嘿笑,“再说,我听见外面有人喊说官兵来了。问题是谁知道来的是哪一方面的官兵呐?万一是烈火帮的同伙呢?”
凤随摇摇头,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,“只是为了给他们添点儿堵?”
“当然不。”司空嘿嘿一笑,“这是最好的……将烈火帮连根拔起的机会,我绝不容许在我的眼皮底下,让证据出问题。”
换句话说,打蛇要打七寸,毒蛇都抓手里了,万一出点儿什么意外,那不是擎等着人家回头报复他?
司空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。
凤随提醒他,“从春江楼这边也能拿到这一批东西。”
“不会。”司空很坚决地摇头,“我算着时间呢。谢六郎已经去找你搬救兵了。不管先到的官兵是谁,这边一乱起来,春江楼急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,绝不会选这个时候搞出动静来的。”
凤随想了想,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。
夜半三更的,就算知道赌坊出了什么问题,春江楼敢摸过来查看吗?
这里是酒楼,入夜之后也不会留下很多人。能奉命看守这样一个重要仓库的人,必然极其谨慎。
“还有一条。”司空笑了笑说:“一旦谢六搬来救兵,大人身后的秃鹫也会跟着过来,这一带会变的很热闹。说不定青羽卫和金吾卫的人都会赶过来……春江楼的人就算想及时地搬走这些证据,他们也没有机会动手。”
他们最好的办法,就是按兵不动,静观其变。
“你说的对,”凤随不由得一笑,望着司空的双眼熠熠生辉,“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