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骞拉着司空在石块上坐下,小鱼连忙铺上毛皮垫子,生怕他家先生受凉,又嘱咐司空,“先生不可久坐,免得着凉。”
“知道了,谢谢小鱼哥。”司空知道这垫子也是他沾了师父的光,道谢的话说的也十分诚心。
小鱼退开一些,留他们师徒自己说话。
李骞知道司空心里在想什么,安慰他说:“世间事大抵如此,从来没有满世界的人都满意的事。目光放长远些,问心无愧,也就是了。”
司空点点头,“我明白。”
李骞又说:“燕云十六州的地理位置何等重要,难道朝堂上的贵人们会不知道吗?”
“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。”司空问他,“自己家的大门被别人守着,他们真能睡得着觉?”
“观望而已。”李骞摸摸他的脑袋,“只要凤家军还能守得住,就没事。”
司空叹了口气。
他想,万一凤家军败了,朝廷大概还是会继续议和吧,给敌人送钱送东西,割让土地,说不定还要再加上一条:把凤家军的人头也送过去,好平息敌人的怒火。
无非就是这些套路。
司空默然不语。
他记得后世的时候,这里也是一处很繁华的商品流通地,车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那个时候,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土地,想来随时都可以来。而生活在这附近的百姓,也都过着安稳富足的日子。
司空有些想家了。
他想,在这里活得可真累啊。
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,心中有种错觉,仿佛水波再晃荡一下,他抬起头就会看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他的爸爸妈妈。
司空解下腰间的玉箫,“我给您吹个曲子吧。”
李骞腿一抖,心想这附近可没有茅厕。真要被小徒弟吹出了生理需求,一把年纪的人了,难道要像山野间的黄毛小儿一般幕天席地去解决?
那可有些丢脸了。
李骞正纠结,箫声已经扬起。
出乎他的意料,司空这一次的吹奏不但没有破音,相反旋律还极为悠扬动听,带着绵长、浓烈的思念之情,惆怅的令人想要落泪。
悠长的余韵在河面上漂浮,乍暖还寒的春风吹散了司空心头的沉闷。
司空心里缠绵惆怅的情绪忽然就有些接不上了。
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人吧。对他来说,与其惆怅心烦,不如去找些能做的事情。
真实的改变,哪怕只是一点一滴的改变,也比空想更重要。
李骞问他,“这曲子有名字吗?”
司空迟疑了一下,“它的名字叫……穿越时空的思念。”
李骞挑眉,“这是什么怪名字?”
司空心想,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片啊,说了你这老古董也不会明白的。
李骞思索了一下,“奇奇怪怪的……不像是读书人起的名字,干脆就叫长相思吧。”
司空,“……”
司空颇无奈,心想您这样随心所欲的瞎改,还嫌人家没文化……您问过犬夜叉了吗?!您问过和田薰了吗?
您猜他们都同意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