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交上去的银子,可以说是变相的保护费,也可以理解为想要替司空铺一铺路。
司空打断了他的话,小声说:“我还从京城带出来不少私房钱呢,都给你。”
李骞没有推辞,笑着点了点头,“乖。”
司空靠在李骞的肩上,心头安稳。在这个遥远的时空里,他终于也得到了如父母一般的毫无保留的爱。
李骞咳嗽两声,有些受不了司空这没完没了的撒娇,他伸手在司空的狗头上摸了摸,问题,“凤随呢?”
“刚才王爷那边有人来喊他,说有军报。”司空抬起头左右看了看,“大概是事情还没办完。他本来还说跟我一起来看您的。”
“谁稀罕他看。”李骞轻哼,眉宇间却流露出受用的神色,“等他忙完了,你们一起来我这里吃饭吧。”
司空瞟他一眼,抿着偷笑起来。
凤随坐在凤云鹤下首,一双眼睛紧盯着手中军报,整个人都被刚收到的信息给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凤云鹤的眼睛也瞪得老大,眉头紧紧皱着,“这……这怎么说废就废了?”
他跟辽人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,也知道他们的宫廷在很多方面都与汉人的宫廷制度相仿,这也意味着皇太子的身份地位是极为特殊的。
一国储君的废立,是足以震动朝堂的大事。纵观古今,无论哪朝哪代,国君想要废掉储君,无不是苦心筹谋。往往需要数月,甚至数年的时间来精心布局。
但如今辽国的皇太子说废就废了,让凤家父子都有一种难以置信之感。
凤锦的副将神情郑重,“这消息千真万确。耶律浚被废为庶人,如今幽禁于上京。将军已经派人潜去上京,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。”
凤云鹤缓缓后靠,“耶律乙辛呢?”
“我们的人传回消息,”副将说:“耶律乙辛已经派出手下前往上京,目前已经出发。都是武艺出众的好手。”
凤云鹤冷笑,“耶律洪基知道吗?”
副将迟疑了一下,“这就不清楚了。不过,耶律乙辛的手下形迹颇鬼祟,耶律洪基有可能被蒙在鼓里。”
凤云鹤期待看到的局面就是耶律浚和耶律乙辛的内斗,只有他们的内斗,才能最大程度地削弱辽国的整体兵力。如果只是耶律乙辛单方面的碾压、铲除自己的对头,这并不符合大宋一方的利益。
凤随放下手中的军报对凤云鹤说:“耶律浚的母族是萧家,我记得儒州刺史萧德良是萧皇后的父亲萧孝忠的侄孙。耶律浚如果能逃出上京,有可能会投奔他。”
萧皇后被赐死之后,萧家势力在耶律乙辛的打压之下,已经大不如前了。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无论是儒州的方位,还是儒州刺史的身份,对耶律浚来说都是性价比最高的一个选择。
儒州是西九州当中最靠近上京的一个州府,也是地理位置上最靠近檀州的一个州府。儒州有什么动静,很可能被耶律云机察觉。
如果耶律浚当真想投奔儒州,只靠他或者萧家的人手都是不够的。
他需要有外人的协助。
凤云鹤点点头,“让大郎留意萧家的动静。萧孝忠还没死,他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外孙就这么被人害死。必要时,可以跟他们联手。”
无论是从家族利益的角度来考虑,还是出于感情的目的,萧孝忠必然会集合全族之力来保护耶律浚。
“让大郎放手去做。”凤云鹤嘱咐副官,“务必保住耶律浚的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