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李骞就开始想念小鱼了,别看这个孩子有时候还有点儿小任性,但他身边还真少不了这么一个能管事儿的人。雇人修房、开荒这些事请都需要有人去张罗,李骞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术家,在面对这些琐事的时候,实在有些为难。
凤随就在这个时候,像及时雨一样出现了,他还带来了一群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和一个跟凤家打过交道,手底下养着一群工匠的包工头。
李骞也不得不夸这小子一句,这帮忙帮的,真是太及时了!
李骞跟包工头去商议怎么建宅子了,凤随则带着手下一帮兄弟,以及司空没空操练的兄弟们接下了给李骞开荒,修水渠的活儿。
恩州的地形都经过了细致的规划,水渠是必须要修的。李骞的田庄位置极好,恰好有一条水渠从田庄之中穿过,便于日后灌溉之用。
就在李骞的宅子定好了图纸,开始打地基的时候,军营里来人喊凤随了,说有紧急的军报。
凤随顾不上换衣服,匆匆洗了把脸就过去了。
等他赶到凤云鹤的军帐,才发现唐凌和严一初也在,送军报的还是上一次的那位副将,见了凤随,连忙行礼,唤了一声“凤将军”。
凤云鹤招呼大家都坐下,对凤随说:“小安说是上京的消息,我把你们都喊过来听听,也好商量商量,拿个主意。”
安副将点头,“我们派去的人已经进了上京,打听到了幽禁耶律浚的地点。他和太子妃目前被关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,院中有重兵看守。太孙被留在了上京,暂时寄养在北院宣徽使萧兀纳的家里。”
凤云鹤到这个时候,已经不得不相信耶律洪基就是这么一个糊涂的皇帝了。他自己被臣子耍的团团转不说,老婆被人害死,儿子也马上就要被害死,孙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……都这样了,他还对耶律乙辛信任到不行,这脑子到底咋长的?!
或许也只能叹一句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?
“耶律浚和太子妃的生活条件很艰苦,有时候连饱饭都吃不上。看守都是耶律乙辛的手下,面对皇太子夫妇的时候盛气凌人,完全把他们当成囚犯看待,耶律浚的妃子们也随意欺辱……”
安副将大约觉得这些龌蹉事不必说的太细,停顿了一下,便干脆利落的转移了话题,“我们的人偷听这些看守闲聊,他们似乎也在等着耶律乙辛下一步的命令。不过,听他们的意思,耶律乙辛有什么计划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”
凤云鹤忍不住看了凤随一眼,凤随曾找他谈过这个问题,说耶律乙辛会杀害耶律浚和太子妃。凤云鹤当时还觉得这孩子语气太过笃定,有点儿想当然。如今跟安副将带来的消息两相对比,不禁感慨一句还是他儿子对耶律乙辛的了解更深一些。
凤云鹤不敢再忽视凤随的意见,对安副将说:“咱们的人不可轻举妄动,且看耶律乙辛什么时候下手。”
救人也是个技术活儿,救的太早,对方不领情,白搭上了自己人的一番出生入死。只有在耶律浚意识到自己和家人陷于危险之中,生命堪忧的情况下,对他的营救才有价值。
既然是军事任务,总要追求一下利益最大化。
安副将点头,表示完全领会了凤云鹤的意思。
凤云鹤又说:“救命之恩,就让耶律浚拿西九洲来换吧。”
安副将愣了一下,“他能答应吗?”
“肯定答应。”凤云鹤微微一笑,“只是,答应之后会不会践约,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