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你快看啊,一滴酒没有了,都叫个番邦喝了。”
接着是她丈夫声音道:“你迟迟不回来,我就知道事不好。个番邦肯定有古怪。心疼死我了,剑南烧春,每年宫廷也不过进贡十斛,咱们能得到一坛,谈何容易,都怪你非要穷大方,说最后一晚拿出来他们尝一尝。诶?夫,你怎么脸红扑扑?也没见你喝多少酒啊。”
接着是“啊”一声惊叫,袁夫就见他丈夫也大头朝下栽了下来,随着降落,身体越来越小,最后跌到了坛底。
袁夫扶起丈夫,仰头看头顶,见番邦眯眯扒在酒坛口边缘,打了个酒嗝,“等我回来,咱们玩个心话游戏。”说完,就不见了。
“救命啊——救命——”夫妻俩大喊大叫,可跟他们来丫鬟已经被使了定身。
何况身体变小,声音小如蚊蝇,别说内窖没有别,就是有其他也听不到。
边厢,袁持誉后见母亲、大王还有父亲后出去了,不知都去了哪里。
于是酒席上只剩他三个毫血缘关系弟弟。
袁持仁平时就不把大哥放在眼里,直言不讳道:“袁持誉,你到了安,将姓氏也改了吧,你知道我什么意思。”
袁持誉眼皮都不抬一下。
见对方不理他,袁持仁绕着桌子来到大哥跟前,揪着他肩膀,“跟你说话呢,听到没有?”
袁持誉不耐烦一挣,就见袁持仁跟一片叶子似被甩了出去,朝门口跌去,幸好撞到了赶回来父亲,才没受伤。
惊魂未定袁持仁抬头看他爹,“爹,他、他打我!”
不成想一向明里暗里偏袒他父亲却道:“你嘴贱,不打你打谁?老子也要打你!老子生你不如生块叉烧。”说罢,干脆利落挨了两巴掌。
袁持仁都被打傻了,“爹……叉烧是什么啊?”
“滚回去抄千字文十遍,天亮前我检查,写不完就把你送到安和尚。还有,持义、持礼,你们幸灾乐祸个屁!一起滚回房间抄写十遍。瞅什么瞅,不去,是不是得老子踢你们才行!”
三兄弟大气不敢出,贴着墙边溜走了。
还在低头查看自己双手袁持誉,见微醺父亲对他招手,“我来。”
来到内窖门前,袁持誉就见“父亲”变成了大王,他打着个哈欠对他道:“快点问吧,问好了,我好去睡觉。”
“果然是你。”袁持誉道:“问什么?”
施铮将他拽到酒坛前,指了指里面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袁氏夫妻,“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。关于你身世,他们撒谎了,骗你去安,就是让你大海捞针活活消磨你时间和精力。”
袁持誉愣了下,对酒坛内夫妻道:“为什么?”
施铮一手搭在酒坛边上,打了个哈欠,眼尾发红道:“你找点事儿忙活,你就不回益州来了。省得分财产,毕竟家财富都是留亲儿子。”
袁氏夫妻大声说着什么,可惜太小,根听不到。
施铮便将他们变得大了些,每个有手掌么大,但跟酒坛比起来,还是小如萝卜头。
“神仙啊,我们知道你厉害了。但我们将财产留亲儿子们有什么错,难道留外血脉吗?”袁老爷瑟瑟发抖道,他不敢强辩,明显番邦偷听过他们夫妇早前对话。
“可你说了,你们捡了袁持誉才走了财运。”
“、不过是凑巧罢了。我们又没要他命,只想他离家,离得远远,有什么错。”
“哎呦,你还有理了?提供错误信息,让家一辈子忙活,找不到亲生父母,你何其恶毒。”施铮提起旁边一个满酒酒坛,“你么歹毒,泡蛇蝎酒不如泡你。”
“别别别——”袁夫忙摆手,示意他停下,“冤枉啊,因为就是说实话,持誉也找不到他亲生父母。家,你把年事直说了吧。”
袁老爷怕被泡酒,马上道:“十七年前,我儿女,进山里采山药,天雾大,竟然迷了路,跌到了一个斜坡下,昏了过去。等我醒来,看到在我一丈远地方,有一团水雾在慢慢聚集,比周围都浓,有花篮么大。
我时摔得根不能动,幸亏带着干粮,吃了几口又睡着了,等我醒来,发现团雾更浓了,花花一团,隐约能见到里面有东。
又等了一天,我看清楚了,里面是个被水膜包裹住婴儿。模糊水雾变成了透明水膜,婴儿就像被一大滴露珠紧紧裹住似,就么漂浮在半空中。诡异极了。
我一想,孩子包在水里不被淹死了么,就爬过去,用挖山药铲子划破了层水膜,孩子也落在了我怀里。就是袁持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