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跟着的，应该是他的好兄弟梅山六圣们，不过，施铮倒是没看到哮犬，大概留在灌江口看家呢。

“二郎真君此，不知有何事？”施铮还是笑脸相迎。

这时，他看到了最后的邱弘济，心道，差点把这家伙忘了，得给他安排点事情做，不能闲着。

“我是为玉帝传旨的。”杨戬开门见山的道：“但念圣旨之前，我有一个问题。

我很好奇，你既然已经是庭册封的扶妖军，也是个神仙，为什么不叫人族和妖怪崇拜你，为你建立祠堂，供给你香火和灵气？反倒要破坏规矩呢。”

施铮诧然道：“真君突然到访，还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个问题，真叫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”

袁持誉冷声道：“一样米养百样人，何况是田地孕育的生灵，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前人一样活着。”

总会出先一些有反骨的。

施铮内心思谋，杨戬这么发问，肯是他已经对自己的“骚操”有所了解了，便道：“香火的好处，我也体验过，受人供奉的确不累也不饿，舒服得很。

但同时，我也发，这个过程，其实什么都没改变，我好吃懒做继续当我的神仙，而人类除了失去了自的灵气外，他的生活，他的困难也还是样子。

就这样下去，别说，十年，就是一百年，一千年，还是一个死样子。庭五百年前和在没有任何变化。

如果叫我城内的住民都崇敬我，供奉我，我也不是做不到。

是我不喜欢这样死水一样的枯燥世界，我也不会做一滴死水。尤其当我，还有能掀起风浪的时候。”

言下之意，我也当过神仙，知道你们那么一套，庭神仙白白享受人类的香火，尸位素餐，其实根本不干人事。

妖族是神仙们坐骑的选拔基地，人类则是神仙们的“香火食粮”。

以前我是做不到，但我在就有能了，还惯着你们干什么。

指望神仙们良心发是不可能的，一个个都是压迫怪了。

下界妖族和人族活得越惨，神仙的位置就越牢固，利益摄取也越多。

越是七灾八难，人祸兵乱，香才烧得越旺。

待上位者忽然良心发，怜悯施舍人族和妖族，这种想实在幼稚可笑。

正舒舒服服当着神仙，享受着好子，疯了才会替下层阶级着想。

有让妖怪和人族强大起，这帮家伙才能反省自，做出让步，才有商谈的余地。

一个蝼蚁凭什么要求大象走路的时候，特意避开你呢，有强壮自，变成一个能扎穿对方脚底板的钉子，庞然大物在踩下去前，才会犹豫，移开步子。

杨戬忖度片刻，笑着叹道：“军真是个有趣又勇气的人啊。曾几何时，我也像你一样着，后……”

后发，想要打破已经成行成千万年的“规矩”何其难。

能选择退避一边，听调不听宣。

还以为这个世界会继续生锈下去，没想到有人站了出。

五百年前，他对庭还是抱有幻想的，觉得孙猴子瞎闹腾，庭会一变好的，便听调擒了孙悟空。

但镇压了孙悟空之后，发庭还是那个死样子，甚至他舅舅更热衷于内斗了，还联合佛门搞出个西行取经。

这一路大小磨难，连累了数寻常百姓，神佛们连眉头都不眨一下，根本没放在眼里，更别提放在心里了。

他有点后悔当年捉拿了孙悟空了，或许叫他闹一闹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但他很快发孙悟空也是取经的一员，顿觉庭和佛祖真是“杀猴诛心”的高手，反抗者变成自己的一员。

忽地，又联想到自己何尝不是，昨劈山救母，他擒拿悟空。

不觉哀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