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自己房间，关窗户的时候，发现本该在打坐的师父，居然袖手站在屋檐上，仰头望月，便也从窗户飞了出去，到了师父跟前。

“您还睡吗？”

“这不是废么。”

“……”袁持誉道：“走了。”说着就要走。

“一下！”灵宝天尊把徒弟叫了回了，“刚才看到你从施铮的房间出，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“您怎么老关心的私事？”

灵宝天尊不乐意了，用拂麈给了袁持誉脑袋一下，“师又不是要给你包办婚姻，你那么抵触干什么？！”

“喜欢他。”

“他呢？”

“应该也喜欢。”

“不是错觉吗？”

“应该不是。”

“也希望不是错觉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如果是错觉，怕你承受不住打击。”

“……”

灵宝天尊便揣着手，仰望星空道：“那么，你要好好保护他。天庭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
“然。”袁持誉道：“戳出命去，也会保护他周全。”

灵宝天尊叹道：“收你徒的时候，进入过你的识海，想弄清你的底细，可惜只到了识海的前两层，就返回了，只看到了你对狮子精不同寻常的感情流动……”

袁持誉第一次知道，原师父早就在他识海发现他喜欢施铮了，不禁一怔，“您居然早就知道？”

“这不是重点。”灵宝天尊颇有几分严肃的道：“那个时候就想，天地什么孕育你这样一个，天对后天修炼出的神通和法宝有抵抗力的灵呢。

结果看你呆头呆脑的，有一段时间在想，或者有什么。

天地只是在孕育一个命而已，和其他数以亿计的命一样。

不过，现在越发肯定了，天地叫你降是有原因的，而在你降时，围绕你身边，有两股强烈的情感，一个是爱怜，一个是憎恶。

也终于想通了，那是什么。”

袁持誉从不知道这些，师父之前也和他提起过，“爱恋和憎恶？”

“嗯。明白了，那是天地对这个世界的感受，爱它有许多可爱的灵和诸多美德，但也憎恶它有污秽和万般丑恶。

爱它，让它绵长恒久，恨它，欲让它毁灭。”

袁持誉微微错愕，“您是说，天地孕育时，至少有一半的意识，是想让毁灭这个世界？”

灵宝天尊颔首。

袁持誉轻声道：“怎么可能做到呢？”

“真的做不到吗？如果你遇到施铮，而你又有现在这般强大的能力。世界消亡，你会在意吗？”

袁持誉在月光下的表情冷峻，他有回答师父的题，本身已经是答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