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禩还没起身,虽然已经到了早起的时辰,但是天色阴沉得很,完全没有大亮的意思,云禩的生物钟告诉自己,还可以再睡一会子。
哪知道老九胤禟便来“催债”了……
云禩抱着被子,拉起来蒙在自己头上,若是这副懒床的模样儿被兄弟们看到,估摸着又要刷新兄弟们的认知。
老九拍的急切,云禩实在没办法,蒙着被子都听得一清二楚,只得把被子一掀,挣扎着从被子的怀抱里坐起身来,叹了口气道:“甚么事儿?”
“八哥!太子回来了!”老九隔着门道:“连夜抓住了那宅邸的主人!”
云禩的困劲儿完全醒了,喃喃自语的道:“这般顺利?”
太子连夜去抓人,一下子便抓住了正主儿,可谓是立了头功,康熙听说了这件事情,立刻便让太子将人带到正堂,准备亲自审问人犯。
云禩匆匆洗漱,来到正堂门口,还未进门,便碰到了同样前来觐见的四爷胤禛。
众人一起进去正堂,太子腰杆儿挺得笔直,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,十足的骄傲自满。
康熙道:“把人犯带上来罢。”
诸位皇子都很好奇,人犯到底是谁。
随着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,豹尾班侍卫押解着一个身材并不高大,甚至羸弱万千之人走了进来。
女子?
还是个娇滴滴,美貌动人的女子。
竟是杨河台的女儿,杨氏兰儿!
“女子?”老九吃惊的道:“怎么会是个女子?怕不是弄错了罢?”
杨河台也听闻了风声,匆匆赶来,吓得六神无主:“皇上!皇上明鉴啊,小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怎么会是贪赃的罪魁祸首呢!皇上明鉴啊!”
众人都不太相信,太子却振振有词,道:“杨河台,你口口声声说你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那么这又作何解释?”
哗啦!
太子胤礽将一样东西抛下来,飘悠悠落在杨河台脚边,杨河台匍匐在地上,膝行向前捡起来,定眼一看,“嗬——”倒抽了一口冷气,差点当场就昏厥过去。
云禩就在旁边,看的清楚,太子扔下的不是旁的,而是地契!
那座偏僻的大院儿,分明是杨氏之女的地皮,上面写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一个字儿都不差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杨河台语无伦次:“怎么可能……万万不可能的啊,女儿!女儿你说话啊!怎么回事儿?这地……地契是怎么回事儿啊!”
杨氏之女被锁链缠绕,膝盖慢慢弯曲,犹如扶柳一般跪倒在地上,突然哭了出来,仿佛小白兔被吓破了胆子,呜咽的捂着自己的脸面,只知道哭泣。
云禩眯了眯眼目,旁人不知道,但他是知晓的,这杨氏之女兰儿绝对不只是这么点子胆量。她能大半夜只着轻薄小衫前来寻自己,人前人后判若两人,若不是亲眼所见,云禩也想象不到。
杨氏之女扑倒在地上,哭的梨花带雨,众人都是男子,一群大老爷们儿,看着一个姑娘家哭得不得自已,都是面面相觑。
老九道:“这到底这么回事儿?”
杨氏之女呜咽的道:“皇上,小女子罪该万死,都是小女子一个人儿的错,是小女子给闸夫通风报信,让闸夫逃跑的,千错万错,没有旁人的事,求求皇上不要再查了!”
杨氏之女分明是在认罪,但长耳朵的人都能听的出来,她每一个字儿却都在说,罪魁祸首另有其人。
太子呵斥道:“全都是一你个人的错?本宫问你,私铸假*钱,也是你一个小女子可以完成的么!?”
“是我是我,都是小女子一人所为!”杨氏之女不停叩头,一副宁死也不招认的模样:“真真儿都是小女子贪心,才利用家父的便利,偷走了赈灾银,都是小女子的错,皇上您快把小女子处死罢!”
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太子胤礽道:“你以为自己是女子,本宫便不敢对你用刑!”
杨氏之女仍然哭着:“都是我的错,是我贪心,没有旁人了,再没有旁人了。”
杨河台吓得瑟瑟发抖,他也不敢说话,生怕女儿连累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