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吝道:“自是可以。”
他说着打起毡帘子往帐幕里去,道:“渊吝还有公文需要草拟,那便失陪了。”
鄂伦岱见他冷淡的离开,狠狠松了一口气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但是看着微微晃动的毡帘子,心里又空落落的,真是信了八爷的邪,这个冷淡的模样,哪里有半点子崇拜在里面儿?
“八爷!我回来了!”鄂伦岱回到云禩下榻的帐幕。
云禩坐在席上,正悠闲的食着草莓干,吃一块,喝一口水,惬意得不得了,笑眯眯的道:“打听回来了?”
“自然,”鄂伦岱道:“八爷你可别提了,我朝他的随侍打听,你猜怎么样?正正好儿被他抓了一个正着,吓死我了。”
云禩道:“那你弟弟喜欢吃甚么?”
“甜的。”鄂伦岱一个磕巴都不打的回答出来。
“甜口儿?”云禩点点头,看来上次的草莓干是给对了。
鄂伦岱奇怪的道:“八爷,您打听这些做甚么?”
云禩摸着下巴,笑眯眯的道:“当然是投其所好,谈谈心了。”
鄂伦岱没有读心术,看不到渊吝头顶上【我知情】三个大字,但是云禩看得真真切切,清清楚楚。
既然刺客已经查不到甚么,云禩打算从渊吝下手。
鄂伦岱还是不清楚云禩在做甚么,一脸的迷茫,不过见八爷笑得“如此欢心”,应该是胸有成竹的。
鄂伦岱的目光飘来飘去,看到了案桌上小碟子里的草莓干,看起来很好吃,据说渊吝也食过,他还看到狩猎的时候四爷也在吃,鄂伦岱难免有些好奇,偷偷伸手过去,捏了一颗放在口中。
清香扑鼻,甜滋滋的,那甜蜜的程度刚刚好,不会太甜,也不会太酸,味道浓厚极了,咀嚼起来酥酥脆脆的,还不崩牙,简直不能再好吃,这么一盘子的草莓干,他一会子便能全都吃掉。
云禩道:“小叔,我还有个事儿,需要你帮忙。”
“甚么事儿?”鄂伦岱收回偷吃的“爪子”,一本正经的道。
云禩道:“我想去膳房做点甜食,你帮我拖着太子。”
“甚么?!”鄂伦岱失声喊出来,道:“你让我给你打掩护?!”
云禩微笑点头。
谁不知道,自从八爷舍命相救之后,太子就把八爷当做了自己的心头宝,是捧着怕摔了,含着怕化了,八爷现在伤势还没有好,怎么可能进膳房?
“不行不行,”鄂伦岱道:“这事儿若是被太子知道了,我一颗脑袋好不容易长的,绝对不能搬家。”
云禩挑眉道:“小叔,你这是在非议太子殿下啊。”
“不管八爷您怎么说,”鄂伦岱摆摆手,道:“非议就非议了,那我也不能帮你,否则太子拧掉我的脑袋,我这脑袋又不能春风吹又生,实在不划算。”
叩叩!
云禩曲起食指敲了敲案桌,道:“吃了八爷的草莓干,便要给八爷干活,小叔你是去也得去,你不去也得去。”
鄂伦岱:“……”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甚么孽啊?
云禩要去膳房,鄂伦岱负责拖住太子,不然太子过来捣乱,两个人分头开工。
膳夫们见到云禩进了膳房,都有些惊讶,要知道八爷受伤严重,这还没几天呢,怎么就跑都这里来了?
但是膳夫们人微言轻,也不敢说些甚么,便没有说话,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儿去。
鄂伦岱替云禩把风,心里想着,也不会那么巧,太子还在追查刺客的事情,应该没工夫。
鄂伦岱这么想着,哪知道好巧不巧,那远远走来之人,岂不就是太子么?而且是朝着八爷的帐幕而去。
鄂伦岱头皮发麻,赶紧冲过去,冲着太子跑过去,准备托住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