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胤褆提着毛笔,正在写写画画,一个人顽得不亦乐乎,胤禛坐在旁边,俨然幼儿园的老师一般,拿着一本书正在看。
胤禛见他走进来,道:“准噶尔的使者走了?”
“走了,”云禩道:“黑着脸便走了,说是请示他们大汗之后再回话。”
胤禛冷笑一声,道:“策妄阿拉布坦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,想必咱们要在宁夏多逗留些日子了。”
宁夏有府署,不像青海要住在帐幕里,其实也就是蒙古包里,云禩觉得府署的条件还不错,若是需要逗留些时日,也未尝不可。
果然如同胤禛所说,准噶尔的使者离开之后,过了一日又回来了,这次回来,也没有带来解决方案,而是又来了一个使者,说是奉了大汗的命令,来商谈议会的。
这次来的使者明面上是使者,其实等级也不小,还是个副都统。
太子把众人召集到堂屋来议事,商量应对准噶尔副都统的事情,大家都在座,唯独大爷胤褆又不在。
也不知为何,这两日总是见不到大爷。
太子蹙眉道:“这么重要的议会,大爷如何不来参加?”
云禩心说,今儿个是最后半天,到了晚上,大爷的智商下线卡便失效了,失效之前,大爷肯定不能来议事,否则……
鸡犬不宁。
云禩道:“太子有所不知,大哥他水土不服,偶感风寒,这会子缠绵病榻,实在无法起身,应对准噶尔的使者也并非甚么顶天的大事儿,便让大哥好生休息一会子,养养病罢。”
太子不屑的道:“属他长得像牛犊子,竟还闹病,我看他便是觉得这事儿繁琐,想要全都推给本宫。皇阿玛让他来辅助本宫,结果他倒是好,反倒像是个甩手掌柜了。”
太子虽叨念了好几句,但是准噶尔使者的事情还要解决,便开始正事儿了,道:“今儿个被各位全都召集过来,便是问问你们的看法,准噶尔的使者代表他们大汗,要来与咱们谈判,你们觉得该如何?”
鄂伦岱第一个开口道:“说甚么谈判,准噶尔必然是想要胡搅蛮缠。”
这一点太子也看出来了,他们肯定不想承认,一旦承认策凌敦多布真的打算行刺太子和公主,这可是天大的过错,康熙师出有名,策妄阿拉布坦又刚刚上位,将会十足被动。
鄂伦岱道:“要我说,他们就是来扯皮的,干脆不见。”
渊吝淡淡的道:“不见不妥。”
鄂伦岱瞪眼过去,心说渊吝怎么回事,还是和自己唱反调,难道不该因着上次的事儿和解了么,从此兄友弟恭,和和睦睦?
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渊吝对自己还是冷冷淡淡的,见面和平时一样,这会子一开口又否认了自己的见解,完全看不出来他哪点子把自己当榜样,若不是八爷信誓旦旦,鄂伦岱才不信这个邪。
渊吝道:“准噶尔的使者已经被拒之门外一次,若是这次还是被拒之门外,他们便可以肆意传扬,诋毁于我大清,到时候旁人会以为我大清怕了准噶尔,有损天威,因此并不妥当。”
鄂伦岱一想,好像也有点道理?
太子道:“不见有损威严,见了的话,又不知准噶尔这帮子使者顽甚么花样,唯恐他们捣乱,该如何是好?”
四爷胤禛眸光冰凉,道:“不如阅兵。”
“阅兵?”太子道。
四爷的思维跳跃性实在太大了,太子一时跟不上他的思绪,胤禛淡淡的道:“准噶尔使者前来谈判,太子不若请使者一同阅兵,一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,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二来也能彰显我大清天威,何乐不为?”
太子一听,有道理。
云禩也赞同,道:“四哥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好!”太子一拍板,道:“既然如此,这阅兵的事宜,便交给大爷来处置。”
显然太子还是“记恨”大爷的,所以故意将这棘手的事情交给大爷胤褆来完成。
太子又道:“放心,准噶尔的使者还有一些时日才会来谈判,大爷有的是时候慢慢儿养病,不着急。”
云禩:“……”
云禩深深的叹口气,太子和大爷较劲,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。为何呢?毕竟大爷这孩子还是三岁的模样,看来今儿个晚上智商下线卡时效过了,大爷“醒过来”,自己还要对大爷解释一番,关于阅兵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