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禩环视一圈,找了一个最怂的,拍了拍自己的袍子,走上前去,笑道:“你想说说看?”
“饶命啊!饶命啊!”那书生果然怂的很,咕咚一声跪在地上,磕头道:“八爷我甚么也不知道啊,我就是……就是在这里喝茶,喝茶啊!真的甚么也没传,我、我……”
云禩亲和的一笑,把人亲自搀扶起来,简直是给一棒子送一颗红枣,温柔的道:“我又没说你有甚么罪过?只是问问你,你可知道,是谁传出的舆论?”
那书生一个劲儿的筛糠,分明八爷的嗓音温柔又亲和,却说不出来的怕人。
“我……我说,是一个姓王的书生,我和他不熟啊,我第一次听说舞弊,就是听他说的,当时……当时我还看到他发了传单,上面写着中堂舞弊三千银两等等,我只是看了,我没有谣传啊!”
云禩点点头:“姓王的书生?他今日可来这里了?”
“没、没来。”那书生摇头,道:“他没来,不过我知道,他家里住在这条街的尽头,那户最破烂的就是。”
书生吓得怕了,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全都给说了,也免得云禩多问。
云禩一笑,说:“好得很,早这样不就完了?”
找到源头就好办了,去把那个姓王书生抓起来问一问,真相便能大白了。
云禩准备离开茶馆,临走之时道:“把孔大人也带上,请孔大人亲自看一看,通天榜的真相。”
孔尚任被他们押解着,也离开了茶馆,一行人往街角的尽头走去。
这地方并非是富人聚集的地方,而是平头百姓居住的地方,还是整个北京城最贫困的地方。
街角有许多破房子,就是一个大杂院,拆分出很多小房子,很多百姓住在一起,其中有一户格外破破烂烂。
云禩走到门口,门上都没有锁,也没有关门,半敞着大门,里面一个人也没有,看来那姓王的书生并不在家。
哗啦啦——
冬风吹拂着书页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云禩定眼一看,很好,是传单。
因着狂风的缘故,地上散落着很多传单,上面分明写着某某中堂贿赂三千两,某某大学士请吃请喝,某某巡抚找人顶替儿子代考,等等等等,一条条有模有样。
云禩点头:“看来就是这里了。”
嘎达!
四爷胤禛听到一声轻响,蹙眉道:“有人。”
他说着,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,正好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,被发现之后,立刻想要逃跑。
胤禛反应很快,呵斥道:“拿下!”
“是!”
侍卫冲上前去啊,一把抓住那想要逃跑之人,是个中年男子,一身破衣,看起来很是落魄,被他们抓住以后,脸色煞白,一直在筛糠。
孔尚任似乎认得他,道:“王兄!”
云禩一笑:“原来你就是王书生啊。”
王书生喜筛糠的颤抖着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甚么人?孔大人可是朝廷命官,你们竟然敢抓朝廷命官!”
云禩道:“这你都看不透?孔大人是朝廷命官,我们敢对孔大人不敬,那必然是比他还大的朝廷命官了?”
王书生一听,脸色更是煞白,好像做了甚么亏心事儿一样。
云禩道:“我问你,这些传单,是你写的?”
“没、没错!”王书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