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赖子还是支支吾吾,一脸为难的模样,道:“八爷,您就……您就不要难为我了,当时写血书,也是一时情急,这才将血书丢在户部衙门,只是……只是后来思来想去,恐怕被报复,真是夜不能寐,您看看我,都清瘦了好几圈,这才将铺子盘出去,准备回老家躲躲。”
老九道:“你这人,我八哥都说了,你有我们不用害怕,直说了就可,你为何还要遮遮掩掩?”
对,就是遮遮掩掩。
老赖子一听这四个字,吓得一个激灵,睁大了眼睛,使劲摇头道:“没有没有,小人不敢遮遮掩掩啊!”
云禩觉得,若是这般说下去,老九可能给老赖子说惊了,便故意道:“老九,你不要如此心急。”
云禩又道:“你也不必害怕。”
老赖子道:“八爷,您也体谅体谅小人,小人虽检举了,但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惧怕,您……您也不是不知道,这炉头背后……有人!”
的确,炉头背后有人,但是这个人藏的很深,一时是揪不出来的。
老赖子又道:“如今这人还在逍遥法外,怎么能叫小人安心呢?小人是万万不敢多说的,您就饶了小人罢!”
老赖子说的合情合理,但是他的眼珠子狂转,头顶上还顶着——找借口找借口!
云禩觉得,如此逼问老赖子,他肯定不会回答,但是老赖子的背后又一定有事情,于是云禩转头看向四爷胤禛,胤禛也投给他一个眼神,微微颔首。
两个人交换过眼神,云禩叹口气,道:“你执意不肯说,我们也不好难为你,毕竟你是检举之人,我们也不想看着你被报复。”
“对罢!”老赖子立刻应和道:“对啊,说的太对了,八爷您说的对!”
云禩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也不阻拦你回乡,你便回乡去罢。”
老赖子如蒙大赦,道:“多谢八爷!多谢各位爷!”
云禩道:“行,你去罢。”
老赖子抱着银子,不敢停留,一溜烟儿消失在店面门口。
云禩等他离开,看着老赖子的背影道:“这个检举之人果然有问题。”
老九道:“我看他支支吾吾就知道有事儿,八哥,要不要我把他抓回来?”
“不必,”云禩道:“派人跟着他就可以,悄悄的。”
老九道:“我知道了,这就叫做放长线钓大鱼,八哥你放心好了,我派人跟着他。”
今日晚了,老九派人去盯着老赖子,云禩等人便回去了,第二日一大早,云禩睡的正香,便听到砰砰砰的拍门声,吵得他几乎钻进被子里团起来。
“爷!九爷来了!”
“八哥!八哥你起了么?”
“我有要紧事儿啊!”
云禩钻在被子里,也能听到老九的大嗓门儿,只好掀开被子,闭着眼睛从榻上爬起来,穿戴整齐,这才推开门走出来。
老九道:“八哥,你猜怎么样?那个老赖子啊!”
老九没有让云禩回答的意思,继续说:“老赖子昨天晚上还真的走了,回老家去了,我的人亲眼看着他出京上路去了,但是!”
老九话锋一转,道:“这个人贼鬼啊!我的人跟着他,发现老赖子一路赶路,但是半路竟然折返回来,这会子又往回赶,但是没有入城,进了郊区。”
云禩一笑,道:“果然有鬼。”
老九道:“八哥,咱们去抓他?”
云禩点头道:“自然要去抓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