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碰!——’,一声巨响伴随着灰屑,沈杨走进去,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下,看着下面面面相觑的将领们,抬手道:
“诸位怎么不说了?”
屋外凛冽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,吹灭了炭火。
“彬王妃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沈杨目光瞥向说话的将领,“本王妃倒是想问问诸位是什么意思。”
坐在左边的一个将领忽然拍案而起,“你一届文人,有何资格和能力来干预我们军营的事!”
他们早就对眼前的人不满了,文文弱弱、细皮嫩肉,仗着有闻将军撑腰和彬王妃的身份对他们呼来喝去。
“王校尉!”陈吏陈副将脸色沉凝,呵斥道:“坐下!”
站起的王校尉十分不满的在陈副将的目光下又坐了下去。
沈杨环视下首众人,他们的眼神满是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,沈杨站起身,俯视他们,眼神冰冷。
“我有何资格?闻将军把边城所有事宜都交托于我手,我没有资格,那么,诸位谁有?”
下面无人吭声。
沈杨冷笑一声,“闻将军镇守边疆数十年,威慑鞑靼数十年,如今闻将军不过一月有余未曾露面,你们就怕了,大虞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吗?!”
“你!”有性子急的将士就要站起和沈杨对峙,但很快他不敢动了。
倚风手中的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其实沈杨知道,他们不是怕,而是闻将军的离开让军心不稳,可是现在大虞局势不稳,谁都不能退!
“我说错了吗?大虞养你们,是为了保卫边疆、保卫大虞子民,你们作为军人、作为将领,现在做到哪一点?”
沈杨言辞讥讽,字字戳在场众人心肺,气得他们双目喷火。
唯有陈副将嘴唇紧抿,忽然他听到彬王妃喊自己的名字。
“陈吏!”
陈副将猛地抬头。
“你是闻将军最倚重的副将,你能不能挡住鞑靼!”
陈副将倏然起身,目光灼灼,眼里再无之前对沈杨的不屑和鄙夷。
“唯死而已!”
字字铿锵。
刹那间,整个屋子再无其他声响,只有外面凛冽寒风吹进的呼啸声。
大雪覆盖的黄土之上,箭矢、号角声、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马匹的嘶鸣。
鲜血撒在白雪上,片刻后又被大雪覆盖。
陈吏半边脸被血浸染,狠狠咽下嘴里溢出的血腥。
鞑靼这次进攻异常凶猛,像是要将新仇旧恨一起宣泄。
战场上的厮杀同样影响到城内,沈杨已经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和姜神医医治受伤的士兵,他为一个士兵包扎好伤口站起,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让他踉跄两步跌倒在地。
与此同时,在鞑靼进犯的第十天,接到密旨前来迎接沈杨回京的十三皇子祁襄迎面撞上,带着人马的沈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