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恪怎么会这么称呼他舅舅?
蒋星又想起刚才接连的两次尴尬,敷衍道:“嗯。”
“他和你说什么了?”柳恪紧盯着他表情,“你很慌?”
本来就满心委屈,质问的语气差点惹恼蒋星,“你想做什么?”
柳恪沉默着靠近,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蒋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,鞋跟撞上路牙子,身形一晃往后倒去。
柳恪大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他。力气很大,蒋星痛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柳恪没松手,只是放缓了力道。
蒋星迟疑着抬头,对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,困兽般的气势简直要把他压倒。
“你到底……”
“蒋星。”柳恪打断他,“我喜欢你。”
听到意料之中又之外的回答,蒋星已经麻木了,“松开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明白。”柳恪缓缓笑了,“但我不在乎。”
昭示着某种意味的语气。蒋星瞳孔收缩,狠狠甩了一把手臂。
两人短暂分开,但柳恪很快双手抓住他,影子在地面混乱起舞,近乎争斗。
满是烟草味的青年禁锢住蒋星,喜爱运动的肢体强健得要命,根本挣脱不开。
蒋星被逼急了,十几年顺风顺水的宠爱让他连骂人都不会:“让开啊!”
柳恪靠近他,几乎要亲到蒋星发顶。
下一秒,周身一松。
柳恪高壮的身体被扔到地上,熟悉的冷厉警告差点让蒋星哭出来。
“滚。”
柳恪被摔蒙了,站起来就要和俞沉动手。
他学过几年散打,可还没看清俞沉动作,右肋下就传来一阵钻心剜骨的剧痛。他痛叫一声,瘫软在地。
俞沉收回手,冷冷看着地上狼狈的身影。
蒋星颤抖着抓紧他,“俞沉俞沉……”
俞沉回握住蒋星手掌,干燥而温暖,熟悉的安全感。
蒋星恍惚间意识到,三天时间,俞沉已经在他心里建立起了如此深刻可靠的印象。
俞沉牵他离开,忽然停下脚步,扔下一句话:“脾脏很脆弱,你最好去一趟医院。”
右肋下被重击,即便是顶级拳击手也难以招架。
俞沉收了七分力,不至于打破柳恪内脏,但足以让他好好疼上几天。
回到寝室,俞沉让蒋星坐在沙发上,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。
濡湿汗意被擦去,似乎恐慌心绪也被抚平。
蒋星低着头不发一言。
俞沉起身去洗毛巾,蒋星突然说:“我是不是很失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