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喜悦更加野蛮、直白。
女士掀开毛毯和眼罩,黑着脸走进洗手间。
头等舱隔门打开,攻击者快速擦去脸上的血迹。黑衣服很适合掩盖脏污。
乘务员带着医疗包过来,轻声道:“蒋先生,您受伤了?”
“嗯,被杂志割了一下。”蒋星接过医疗包,“谢谢。”
比较而言,他对乘务员的态度好得出奇。
乘务员没看到男人手中的餐刀,先是温和询问:“这位先生,请问你的座位号是?”
他说:“3A。”
是蒋星坐的位置。
这趟航班的头等舱只坐了两个人,一个是那位女士,另一个就是蒋星。
乘务员保持着得体地笑容:“我能看一下您的登机牌吗?”
他沉着脸,缓缓摇头。
蒋星看见他拿刀的手藏回了身后。
血顺着刀尖滴落,渗入深色地毯中。
蒋星收回视线,“让他离开。”
“不好意思,蒋先生。”乘务员歉意一笑,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蒋星扔下浸血的布,熟练包扎好伤口。
“先生,请回到您自己的座位上,好吗?”
攻击者仍是沉默抗拒,固执地望着蒋星,“你是牙医?”
蒋星终于侧首看了他一眼。
那人露出得到正确答案的笑,“猜对了。”
“而你刚才弄伤了一位牙医的手。”蒋星淡淡道,听不出喜怒,“滚吧。”
他从蒋星身上知道了对方的身份,拼图的一块已经完整,于是不再纠缠。离开前,俯身在蒋星耳边道:
“我叫聂雪凡。”
头等舱门打开,蒋星听见两位乘务员低声的交谈。
“他怎么进去的?”
“我发誓,我一直守着门,不可能……”
头等舱非常安静,蒋星困倦地小憩了会儿,直到飞机颠簸了一下,淅淅沥沥的雨点砸上机翼,雨声渐大。
下雨了。这对飞行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蒋星揉揉额角,大脑隐隐作痛。
乘务员带着菜单过来,“蒋先生,您需要晚餐吗?有传统的中餐和柠檬汁煎鱼套餐。酒和茶饮在菜单最后。”
血已经被乘务员处理干净,但味道还在,蒋星胃里不舒服,随口道:“粥。”
“好的。”
乘务员顺着灯光走到右前方,那位女士还没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