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凭他们这样拎不清的脑子,也就能蜗居在沙漠角落里做做梦了。
“既然如此。”褚镇乾淡淡道,“本王便着礼部为公主正名。”
他双眼冷厉,“帮公主收拾收拾,晚上便送入宫中吧。”
安月松惊疑不定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求仁得仁。”褚镇乾冷冷勾唇,“本王助公主一臂之力。”
一行人转身离开,安月松突然回神,扑到铁门上呼喊:“蒋星!我要你死!”
蒋星突然推了推褚镇乾,闷声道:“放我下来。”
他偏开视线不与褚镇乾对视。
摄政王将他稳稳放回地面,替他理了理斗篷兜帽,“去吧。”
蒋星深吸口气,跑回监牢前,定定看向安月松。
女子一僵,厉声道:“你做什么!”
蒋星:“我与你不同。”
“你是正统西夷皇族。”青年目光坚定,“但我不是。”
“你忘了,冬日我母亲的帐篷连炭火都分不到。是她的侍女拼死去冰天雪地中拾枯枝。捡一天,脚趾都冻得青紫坏死才能勉强烧一个时辰,暖过片刻又是没有尽头的寒夜。”
安月松却根本听不进去。
“我能活下来,凭的不是西夷王,是母亲身边的一众忠心仆从。”
蒋星深吸一口气,摊开自己毫无瑕疵的手掌,“我没吃过多少苦头,因为有我母亲死命护着我。”
“而你最惨时,也不过被西夷王贬出王庭,在公主府‘勉强’度日。”
蒋星道:“我对西夷没有半点感情,但它也是我长大的地方,我不会害它。”
“你呢?”
安月松暴怒道:“滚!滚!”
蒋星转身离开,默默回到摄政王身边。
褚镇乾将他放上马车,对此事冷淡地给了两个字:
“闹剧。”
蒋星一抖,抬起双眼,怯生生地望着褚镇乾。
“皇叔……”
真正该嫁给皇帝的公主回来了,蒋星其实不该再喊褚镇乾皇叔。
可他不愿意改换称呼,那样就像他和褚镇乾的关系又变成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,一辈子也搭不上边儿。
焦焕默默挥退士兵,自己也转到驾车处低头不语,马车周遭顿时空无一人。
蒋星半坐在马车门边,没有脚蹬,他是被褚镇乾直接抱上去的,双腿垂在半空,膝盖时不时碰到褚镇乾。
褚镇乾一手任蒋星握着,另一手转动着砗磲,清脆珠串响动听得蒋星心乱。
他低下头,带着哭腔道:“对不起。我骗了您。”
“抬头看着本王。”
蒋星抽抽鼻子望过去。他憋着泪,眼睛鼻尖红成一片,像是进过一趟蒸笼,下唇本就有伤,此时已咬得乱七八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