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是不喜欢小凌,喜欢他。
“不亲小凌,”夏淞轻咬蒋星耳垂,“亲我。”
*
罗红坐在沙发上,旧电视播放着电视剧,她不敢开声音,怕隔壁的张翠兰又来敲门。
不过……她神色郁郁地裹紧衣服。隔壁从下午就一直争吵,闹得她现在都没睡着。
张翠兰骂她女儿骗子、胳膊肘往外拐,哭诉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,到头来还不能知道女儿工资是多少。
“够了!”
隔壁传来尖叫。
“钱钱钱,你眼里就只有钱吗?!”年轻女人尖声反驳,“我找钱容易吗?从早站到晚,除夕都休不了一天,还要被领班骂,说我用的化妆品劣质,客人看了不符合企业形象?你知道我多不容易……”
罗红撇撇嘴。
钱不是事儿?多少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,也就是为了钱。
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角落的一个空盒子上。
上头积灰很重,还有碎裂掉下的白墙皮。从形状上看以前装过小提琴。
筒子楼隔音很差,有脚步声在门口停下,罗红警惕地看过去,“谁?”
门外的人沉默着。
罗红起身,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。旧居民区治安差,她怕遇到小偷。
“是我。”
她满是皱纹的眼皮掀起来,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圆,没想到会听见这个声音。
“你不想开门也行,”夏淞说,“我有几句话,说完就没事了。”
罗红干裂的嘴唇颤动了两下,她放下刀,打开房门。
“夏夏……”看清人影,她勉强柔和下来的语气骤然上扬,“是你!”
她死死瞪着蒋星,脸上松弛的肌肉抖着,骂人的话就停在嘴边。
蒋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夏淞抬手挡了一下,皱眉道:“我见到夏彦兵了。”
罗红:“夏彦兵?!”
她像是老鼠见了猫,腰背一下子佝偻起来,神经质地左右张望。
夏淞看了,心里百味杂陈。
虽然她并没有从夏彦兵手中保护过自己,但她同样是受害者。
只是在漫长的煎熬中,慢慢成了自己儿子的加害者。
“他会在牢里蹲上几年。”夏淞声音平板,如同旁观者谈论别人的故事,“你可以回家了。”
“回家?”罗红无意识地重复着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债主入狱,留的债务都是非法的,不再追究。不会再有人上门了。”夏淞道,“我之前把户口迁到了学校。”
“……你自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