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修锦问他:“那阿九可知道,聂将军其实是个女子?”
女子???
黎四九震惊地睁大长眸。
见他这样,郁修锦忍不住有些想笑,他唇畔扬起极浅笑意,道:“朕幼时喜欢读书,下学后常常待在书阁中,却发现书阁最角落柜子有一处颜色不对,朕将其揭开后发现里面有三本薄册,正是聂将军手记。”
“聂将军字……和阿九很像,且有些奇怪,朕那时也是无聊,才凭着字形状读懂了大概。”郁修锦道:“十年征战,聂将军只用了小半本册子来记载,大都是一些打仗心得与感悟,剩下两本半薄册子,却是……”
黎四九已然被这个故事吸引:“难道是聂将军失踪后事?后来发生了什么事?”
郁修锦点头道:“是。聂将军进京后与皇祖相识相知,不久后就心意相通,聂将军她……成了皇祖妃子。”
“手记后两本,便是聂将军在后宫中所写。”
后两本手记丝毫没有前半本那么意气风发,反而有着说不出愁苦。据聂将军所记,她在后宫中被卷入了许多因争宠而起争斗中,可她没生气,只是写道:“没有谁做错什么,大家都只是这个时代中没有自由可怜人。”
郁修锦道:“朕幼时并不懂这句话意思,只是隐约感觉到聂将军痛苦。但当应妃与朕都万般不愿,却还是不能阻止她进宫时,朕才终于读懂了她这句话意义……朕与应妃,与其他人,都只是像聂将军所说,没有自由人罢了。”
郁修锦道:“聂将军在手记中写道‘男子其实并不能真正体谅女子苦’,朕觉得聂将军这话讲得有些道理,让她们进宫,也只是想让她们少些可怜。”
郁修锦平日里总是没什么表情,可却竟然有如此细腻内心……黎四九心中充满了对郁修锦惊叹。
还不等黎四九说话,郁修锦道:“你不是好奇聂将军去了哪里吗?其实聂将军只在后宫中呆了一年便离开了,从此后再没有人知道她去向。”
黎四九:“离开?”
郁修锦道:“聂将军所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,可就算她与皇祖是两情相悦,皇祖仍没停过纳妃。”
郁修锦记得,先皇也极其宠爱太后,可他记忆中也还有太后在深夜因先皇去了别人宫中,寂寞落泪模样。
郁修锦抿了口杯中山楂汁,看着桌上纹路,轻声道:“朕,与聂将军想法不谋而合。”
黎四九问:“皇上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