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郁修锦的行为、言谈,黎四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,正暗暗点头时,却突然感觉背上传来了奇怪的触感。
……郁修锦这是在摸他?
黎四九讶异地回头看向郁修锦,却发现郁修锦的耳根连带着脖颈都红了,黎四九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,突然觉得,自己好像也没抗拒侍寝了。
要不,咬咬牙,硬着头皮,躺平了?
正犹豫时,黎四九却听到郁修锦似乎有些急促地道:“朕,不举。”
啊?
黎四九满面惊讶。
郁修锦也没想到自己紧急之下会想到这个借口,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,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所以朕没办法宠幸你,但从今日起,朕会对你好的。”
黎四九面上闪过浓浓的同情,却没有怀疑:“这样啊……”
郁修锦含泪点头。
当晚郁修锦留宿在了锦簇宫中,他和黎四九并排躺在床上,黎四九很快就睡了过去,郁修锦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,竟一点都没有认床,也跟着睡了过去。
第二日常顺海在门口轻声叫他起床上朝,郁修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,黎四九也跟着醒了,他突然探头过来吻住了郁修锦的唇,郁修锦的瞌睡顿时全没了,可当他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,却又好像坠入了梦境一般,头脑都跟着发晕了,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极快地跳动着,正不知所措间,却感觉到自己口中被递了什么东西进来,他晕晕地咽下去,喉咙里顿时升上来一股和昨天一样的疼痛感。
郁修锦猛地清醒过来,猛地吸气、咳嗽,一边飞快地跑下床找水喝,他听到黎四九道:“今日的蛊毒已经解了。”
郁修锦灌了半肚子的水,才终于感觉好了一些,他头晕脑胀,却还得对黎四九道谢:“辛苦了。”
待他从锦簇宫出去,常顺海惊讶地道:“皇上……您的嘴巴……”
郁修锦冷冷看他一眼:“怎么?”
常顺海一愣,脸上顿时露出恍然神色,拍着头道:“奴才糊涂!奴才糊涂!是奴才多嘴了!”
郁修锦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,但他也懒得解释,只是道:“走吧。”
郁修锦本以为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,他先是被黎四九挟持,又是纳黎四九进了后宫,今日的早朝肯定会乱成一锅粥,却没想到,竟发生了和昨日一模一样的事情。
群臣对郁修锦将黎四九纳入后宫这一决定赞不绝口,纷纷道:“这是对那反贼最好的处置了!”
郁修锦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——自古以来,在床笫之上征服对方,往往比处死对方能令人更感到屈辱。郁修锦知道大周一向好战,却不知道他们这么好战,一时无言。他在心中腹诽,若是叫这些大臣知道他昨晚宁愿说自己不举,也要逃避床事,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到七窍喷血?、
总之,黎四九就这么留在了后宫中。
连接几日,郁修锦都留宿在锦簇宫中,太后喜得又把他叫过去夸了一通,还道:“应妃是个懂事的,知道皇上将黎四九收入后宫,还劝其他妃子不要争宠,让皇上好好与黎四九相处呢。”
郁修锦哭笑不得。
在别人的幻想中,他与黎四九夜夜激烈,黎四九在他身下百般屈辱,实则两人的日子过得却相当平淡如水,无非就是郁修锦下朝后过去吃个晚饭,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上一夜,第二天一早黎四九再往他嘴里喂上一口解蛊毒的引子。
蛊毒……
回想起每天早上的吻,郁修锦只觉得痛苦,那药引子口感刺激,吃下去一口只觉得好像有个锤子在敲他的脑袋,浑身都疼得难受,一天睡前郁修锦终于忍不住对黎四九道:“朕知道你并未给朕下蛊。”
黎四九面上闪过惊讶,却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……皇上怎么知道的?”
郁修锦抬眸看他一眼:“朕现在知道了。”
黎四九一愣,背后顿时浮现出冷汗。
他倒是想过郁修锦会识破自己的伎俩,却没想到他竟然怀疑得这么快,还用话诈出了真相。
郁修锦却没注意到黎四九的紧张,轻声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:“既然是假的,你每日早上就别给朕喂那东西吃了……实在是太难吃了。”